幾句話一跐溜,給他捧得哈哈大笑。把這老總一捧不要緊,其他的小總都跟風搶著要跟我喝。
我一見這陣勢,嚇得眼珠子都憋大了。怎麼辦,怎麼辦。
四處搜索求救之際,似乎看到了方致來高高的有點歪的鼻梁。肯定喝暈了,都開始眼花了,完了完了,徹底淪為盤中餐了。
咦,怎麼他還穿著小馬甲,怎麼他還在對我使眼色。
我舉起杯子一口喝光,然後婀娜多姿地就倒了下去。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好像喝醉了,我馬上把她送走。方致來抱起我義無反顧地衝出了酒吧。
把那些未得逞和不甘心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又聞到了那陣如暖陽般含蓄綿軟的味道,我怎會如此迷戀這味道,ohno,這是老牛聞到了嫩草的味道。我繼續裝醉,繼續享受,美滋滋地以為他會就這麼把我抱回家。
啪的一聲,我聽到了自己高跟鞋落地的聲音,他把我扔在酒吧外,急匆匆地又跑進了酒吧退還工作服。唉,果然,夢想很豐滿,現實很薄片。
是阿曉派你來接我的吧,我追上快步走在我前麵的他問。
他不理我,個子很高,臉很冷。
你怎麼這麼不愛說話呀,我繼續厚臉皮。
他嗯了一聲,個子似乎更高,臉似乎更冷。
切,幹嘛這麼傲。我撅著嘴陰著臉,心不甘情不願地罵道。
快點回家,他像是在辯解似的終於搭理了一句,帶著某種嗔怪,透著溫柔的關懷。
我心一震,掉進了有點困倦有點疼痛的漩渦。
可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那個地方的。我隨意地追問了一句。
顯然,他是不會回答我的。
好想跟他說,可不可以慢一點,但我寧願就這樣急速地緊跟在他的腳步後麵。可以感受得到溫暖,可以聞到他身上軟軟的味道。
半醉半醒半微醺,忽遠忽近忽相逢。就這麼暈乎乎地在漩渦裏打轉,像感冒,像中毒。寧願就這樣茫茫不知所向,永無解藥。
楚冬心,你個忘恩負義的,自己玩兒瘋了把我給忘了吧,等你回來,我都又被餓睡著一遍啦。安曉曉的一個電話徹底把我給罵醒了,這是在暗示我不應該沉迷在有方致來的夢裏麼。
我像喝了雞血一樣飛奔著跑去買了安曉曉的折耳根土豆泥,少辣,多蔥,一點香菜,對於別人的要求,我總是賤賤地記得這麼清楚。然後替韋禾買了幾個我最喜歡的鹵味雞爪。
剛一打開門,安曉曉就跟門神似的等在門後麵,雙手叉腰一臉煞氣地瞪著我。一身酒氣,你還敢喝這麼多。
我舉起手裏的土豆泥,滿臉壞笑地晃來晃去勾引她。
她一邊砸吧著嘴,搶了盒子就跑,哪還顧得上罵我。
韋禾,這是給你的。我將雞爪雙手奉上。
我,他受寵若驚,接過雞爪看了看,為什麼給我,為什麼,是雞爪。
張浩那個八卦婆,永遠都一副深藏史上最勁爆一手八卦的表情,哼哼哼地壞笑著。
你不是手指受傷了麼,以形補形,以爪補爪啊,告訴你哦,雞爪可是我的最愛,我自己都沒舍得吃呢。
阿冬,你這用意太明顯了啊,我們可都在呢啊。
我,我什麼用意啊,我才意識到剛才那話說得有點怪。你們都在又怎麼啦,本來嘛,他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呀,幾個雞爪算個屁啊。
嗯……張浩搖頭晃腦地故作深諳其意。
除了還奮鬥在土豆泥裏的安曉曉,仨男的似乎都有點不對勁,尤其方致來,跟誰欠了他錢似的。
韋大爺,您老還有什麼吩咐麼,我半屈著腿作丫鬟狀。
韋禾連連搖頭的樣子,不像是被驚喜,特像是被驚嚇。
又沒有癱瘓,方致來隱隱地接了一句。
他這是在跟我抬杠嗎。
喲,致來今天脾氣不大美麗喲。張浩咬著下嘴唇說了一句語法混亂的話,露出他又黑又光榮的門牙縫。
脾氣不好,內分泌失調啊,大姨媽要來啦。我玩笑著罵了一句。
你才內分泌失調,他像是真生氣了又頂了一句。
嘿,這莫名其妙的,什麼意思啊你,哪兒得罪你啦,今兒晚上又不是我求你來接我的,跟誰發邪火呢你。我跟著火氣也越來越大。
嗯,小來來你去接阿冬了麼,張浩不經大腦地問了一句。
不是阿曉讓他去接我的麼,我不耐煩地補了一句。
我,沒有啊,我還以為你又勾搭哪個有錢的高富帥去了呢。安曉曉總算從土豆泥中回到了現實,但聽了她說的話,我由衷地想要把她塞回到土豆泥裏麵。
忽然之間,我的心髒開始抽風似的上下亂跳,不能再說出一句話來。
哼哼哼哼,張浩和安曉曉兩口子邪惡的默契就跟王幹娘的裹腳布似的,綿綿無絕期。
懶得理你們,一群二貨,我快累成狗了,我要去睡了。什麼叫倉皇逃竄,爬回房間的時候,險些沒把自己撞成個腦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