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房中,趙軒靜靜的盤坐在床榻之上,雙目緊閉,雙手結出修煉的印結,一種太虛勁氣,悄然的從其體內散發而出,而在這種狂暴之力下,其丹田之內翻湧的靈氣也是泛起陣陣波動,終於在其竭盡全力之下,最後融入了他的四肢百骸之中。
而伴隨著靈氣的不斷壓縮,增強,融入身體,趙軒的氣息,也是在一點一點的緩慢恢複著……而趙軒的這般修煉,足足持續了近一個小時後,他那紋絲不動的身形方才輕輕嗡鳴一聲,而後後者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一團帶著許些渾濁的氣息,也終於是被噴吐而出。
待得那口濁氣的吐出,趙軒臉龐上最後一絲蒼白之色,也是終於在此刻消失不見,他漆黑的雙目,偶有光華一閃而逝,顯得凝練而有神。
對於自己體內的種種變化,趙軒顯然最為清楚,所以,在仔細感受了丹田以及做辜鴻銘第的情形之後,他的臉龐上也是掠過一抹滿意神色。
自從大戰蘇醒之後,趙軒已經是在九龍塔之中,靜心的調養了將近五個夜晚,這才在今日,徹底的將與影刹鏖戰所帶來的後遺症給徹底抹除掉……
而且,隨著傷勢的痊愈,以及自身實力的恢複,趙軒也不出意外的發現了自己丹田之內以及雲穀宮中的明顯變化。
因為,隻消稍稍感知一番,趙軒就可以發覺,他自身的靈力以及精神力,居然在此次生死磨練之後,竟都是有著相當長足的進步,甚至隱隱間他的修為,還有著一種馬上就要突破至靈種二變的跡象……
“果然是經曆生死,就會有相應突破麼??”趙軒若有所思的想,就算他有九龍塔傍身,每天都可以在靈力濃度高的嚇人的九龍塔內修行,可若是他想將實力,突破到靈種二變,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積累。
但是,也就是趙軒與影刹的這般生死戰鬥之中,卻是極大程度上的刺激了他的潛力與靈力增長幅度,再加上趙軒本身的天賦異稟,所以這般險些突破至靈種二變的結果,倒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感受著再度充盈這靈力的丹田,趙軒咧嘴一笑,然後這才起身,推門而出。
五天了,他這五天為了恢複實力,可是寸步都沒有離開房間!
剛走出房間,趙軒便是看見了那站在庭院前麵,一身灰色長袍的聞人南。
“師父……”趙軒衝著聞人南恭恭敬敬的行了禮,道。
“嗯,修養的差不多了?”聞人南古板的麵龐毫無表情,他隻是細細的觀察著趙軒的氣色,出聲問道。
“差不多了。”趙軒點頭。
“嗬嗬,知道為師五日之前,為何要在其他弟子麵前,說出我的推測麼?”聞人南掃了一眼天空之上的紅日,問道。
“弟子愚鈍,覺得……師父應當是在敲山震虎吧。”趙軒微笑回答。
五天前,聞人南在他剛剛蘇醒之時,就當著前來看望他的杜鋒分人麵前,公開推斷了鄧海風想要坑殺趙軒的前因後果。
並且,他的話也隻僅僅在說了幾個算做開頭的論據之後,就是戛然而止。那無數的猜想與臆測,皆是被他盡數丟給了丁琳琳等人。
當然,更重要的是,聞人南說完那些話之後,也刻意的沒有提及讓這群少年為他保密之事!顯然是想借這些人的悠悠眾口,去震一震那鄧海風的腦袋!
“敲山震虎麼?”聞人南不置可否的看著趙軒,旋即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精芒。
他想震的,不是鄧海風這隻小老虎。而是那個真正能夠為趙軒出一口氣的大老虎!
“那日你昏迷之後,我就用劍術直接打傷了那家夥。不過,這一箭之仇,最終還是要你自己去報才行。”聞人南緩緩道,顯然……這位殺了十八年魔族,並且被魔族稱為血劍的離山長老,論心思手段,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弟子明白。”趙軒在聽說聞人南打傷了鄧海風之後,本來是有些擔憂的。擔憂鄧海風被廢掉,以後無法與他清算舊賬。但好在,聞人南最後的那幾句話消除了他的擔憂……
“不過,師父那日是如何想到去尋我的?”趙軒頓了一下後,問道。
“是賀天一給我發了劍符傳信,說你這次去地隱戰場可能有危險。”聞人南道,“所以我這才從內戰場趕到了外戰場,不過幸好是趕上了。”
“原來如此。多謝師尊。”趙軒撓了撓頭,從聞人南的話語中,他能夠聽出一絲真正的關心之意。
“要說謝謝,也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聞人南擺了擺手,長歎一聲,然後道,“賀天一那個老家夥給我說……你治好了驚夢的腿。”
“這個……機緣巧合而已。”趙軒又撓了撓,這次他可是有點窘了。
“機緣巧合?”賀天一沒好氣的瞪了趙軒一眼,這所謂的機緣巧合他可是試了八年多都沒有成功過,“為師雖然沒有修習太虛經和生死劍,但是太虛勁的可怖之處我還是明白的。這些年,我也沒少為此事費盡心思。所以,就不要用機緣巧合四個字來搪塞為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