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裏。
重重紗帷之後,床榻上,鄭旦袒露著雪白的肩背,雙手勾住吳王脖頸,黑發鬆散的垂下來,一直到渾圓的嬌臀。
“愛妃想回越國?”他問。
鄭旦有些惶恐的點了點頭。
“孤王允你回鄉探親,卻不能放你回去。……你們的越王渺小而無用。”
鄭旦想了半晌,還是想不通,越王的渺小與她回國有什麼關聯,到底是君王的心,深不可測啊。
“孤王問你,那西施的愁容,到底是與生俱來的呢?還是到我吳國才有的?”
鄭旦小嘴一撅,“大王在臣妾這裏,心裏卻想念著西施!!”
“隻是,她從來沒有你這般的恭順啊。”
他忽然撫摸一下她的黑發說,“孤王能臣服你們的越王,也定能臣服你們越國的女人,而且是身與心的臣服!!”
他這一說,身上似乎無端起了許多勇氣和鬥誌,整個人突兀的興奮起來,,他忽的從榻上起身,高喝一聲:“來人,更衣!!”
門外,進來兩個睡眼惺忪的女仆,揉著眼睛打著嗬欠,也不敢多問,隻管將錦袍拿來一一的替他穿上。
“大王要去哪裏?”鄭旦坐起身。
“愛妃好好安睡。”說話間,吳王的長袍王冠都已經穿戴好,便大步邁出去了。
鄭旦,直著身子,一絲不掛的委在被衾裏,殿內清冷的風拂來,她打了個寒噤:大王,愛上西施了。無可救藥的愛上了。
而這樣的愛,就像水遇到火,就像雷遇到電,注定糾纏,注定相互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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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搖曳。
這一夜沒有他的陪伴,深宮裏竟是如此的冷。
西施一個人獨守在殘燈下,以手托腮,愁緒更多幾分。一直告訴自己他隻是一個王,一個她預備擒獲的獵物,而今夜,沒有了他的撫摸,為何會如此的寒冷,如此輾轉難眠?
燈影裏,忽然現出一團陰色,西施訝然轉眸,是他?
不知什麼時候,吳王已經站在她的身後!
不知是欣喜,是愁思,還是驚慌。
她急忙下跪:
“越女西施參見吳王。”
夫差俯身過來,以手指挑起她的下頜,把玩似的撫摸著,揉捏著,那雙眼眸裏,淡淡憂慮和擔憂,他分明看到了,還看到今夜因他臨幸鄭旦,她滋生的些許醋意。
“愛妃請起。”
西施緩緩站起來。
“我吳國和你們越國有何不同啊?”尋了個話題,他先開了口。
“吳國大,越國小,吳國富,越國窮。”西施淡淡的答道。
他嗬嗬的笑了幾聲,拉著西施的手,便向著床便走去。
“告訴你吧,吳越兩國的差別不在於大小,也不在於貧富,而在與君王。”
“君王?”
“越國不幸啊,遇上一個渺小而無用的君王,”他看了西施一眼,之後拉著她的手,一起坐到床榻軟席之上。
“愛妃啊,”“都說你們越國的美女甲天下,可是你們的男人,根本保護不了她們,這是越王之過。愛妃以為呢?”
西施嫋然抬首,眸子清澈如水:“國家的事,君王的事,西施不懂,西施隻知道大王對西施好,西施該好好報答。”
夫差滿意的笑了笑,一手攬上她細弱的腰肢,西施不經力,身子一斜,就倒在他的懷裏。
他的懷抱有著溫暖的溫度,是整個的吳國後宮裏,最最溫暖的地方。
咫尺之間,她聽到他的呼吸越來越重,
“愛妃。能否?……替孤寬衣啊……”
他說的極柔,帶著幾分蠱惑。
他的眸眼裏,少了君王的霸氣,此時溫柔而多情,寬厚的唇翕動著,分明是一種引誘。
西施臉上泛起一層紅暈,緩緩低下頭,嘴角彎起一抹漂亮的弧度,羞澀的低著臉,頭低的都快挨上胸口。
“大王不是招幸了鄭美人了嗎?”她不由衷的嗔了一句。
“愛妃——竟是吃醋了。”他低低道:“那孤,以後隻專寵你一人,不去她那裏就是了……”
他說著,按上她的雙肩,緩緩揉捏起來。
西施的心,忽然突突的,狂跳不止。
手搭上他的腰,輕輕的解掉他腰間的絲帛,絲質的華衣緩緩垂在腳下,男人偉岸的身體露出來。
盡管,那男人的身體,她已然見過,但每每見時,她總是羞澀的不敢正視,臉上的紅霞更甚了。
輕輕的,男人將她壓在床榻之上,伸手取下了她發見的白玉簪,失去了依托,秀發瀑布一樣蜿蜒到地上。
她,隻看到他無限放大的、深邃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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