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啁啾的鳥鳴,她比吳王早一些醒來。
推開大紅色被衾,她披衣將雪白的酮體裹住,下床時,忽然私處傳來一陣刺痛,她微微蹙了一下眉,這痛,肯是因為初夜吧……無暇多想,她蹣跚著下地,走到菱花格木窗前。
推開窗,滿眼綠的樹和青的草,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這是在吳國的第二天……昨夜,她已把一個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東西獻出去了。……說不住的滋味,——感傷嗎,難過嗎,失落嗎?……好像都不是,隻是心裏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你醒了?”床榻上,夫差以手支住後腦勺,靜靜的望著窗邊的女子。
西施轉過臉,立即將空落的心緒掩藏,對他淡淡一笑,“大王,您該上朝了。”說著緩緩走到床榻前,服侍他穿好王袍,又為他仔細的係上王冠。
她知道,以後,這個人不僅僅是王,還是她的男人。
見西施墨發鬆垂,不曾梳理,夫差便從桌上摸出一把桃木梳子,輕輕的為她梳理秀發,輕柔的手法,恰到好處的力度,那黑發被他梳理的絲絲綹綹細滑而柔順,他小心的將一綹頭發放回她胸前,她輕輕一笑,卷睫一眨,一張粉臉兒更加嬌美了。
“本王手法如何?”他用略微沙啞的嗓音問,如同昨夜廝磨時的耳語。
“西施希望,大王的心和大王的手一樣軟。”西施接過梳子,淡淡答一句。
無來由的,夫差長長籲了一口氣,沒有回答,闊步走出了側殿,上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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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越國又遣人送來一些珠寶和衣錦。”伯嚭近前一步,將此事稟報他的王。
吳王正在禦花園的水塘邊,望著來往悉數的遊魚,心情好不愜意。
越國。一聽到越國,他不由想到西施。那個嬌媚可愛的人,總是讓他激情澎湃,欲罷不能。他雙手幹搓幾下,似乎有幾分激動幾分緊張,說:“傳我旨意,賜西施和鄭旦兩位越國美女衣錦珠寶,今晚孤王設宴,與兩位美人共飲。”
“諾。”伯嚭碎步退了出去。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一個黑影闊步前往大殿。
“孤王賞賜二位美女的珠寶首飾,他們可曾喜歡?”
“稟大王,鄭旦想回越國,將那些珠寶扔出門外,又哭又鬧。而西施姑娘,則是將那些珠寶都戴上,不苦也不鬧,但是麵無喜色。”
吳國輕輕舒一口氣,奇怪,小小一個越女,她的感受,他為何會如此在意?……甚至,在每每見到她之前,他竟然會有一絲忐忑不安。是喜歡呢,還是戒備?……
待夫差步到大殿,殿內高燃著數百盞的鬆油燈,嫋嫋的散著鬆節油的香味,那燈火將整個大殿照的恍若白晝,空氣裏籠上一層朦朧的光暈。光暈下,兩名女子,鄭旦一身金色衣衫,西施則是一身雪白,就連那發絲間的簪子,也是白玉的,更顯得她的白璧無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