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和臉這兩天已經完全消腫了,終於恢複正常了,不用再像做賊一樣對任何人都躲躲閃閃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當你做了什麼內心裏覺得過意不去的事情,即便沒有人知道,你也會不安。
每天晚自習王可和齊飛都輪流給我補課,下了晚自習有黎雨和雪萍的監督,落下的課程也算是慢慢補回來了。因為沒聽老師親自講,總覺得有些什麼地方想不透徹。這天,王可正在給我講幾道物理題,老李突然走進來叫我出去一下。
走到教室外,隻見老李身旁站著一個女人,穿著打扮不像學校的老師,身穿大紅色束腰風衣,披肩長發散落到腰間,圍著駝色棉麻圍巾,穿著一雙長靴,很有氣質。她麵帶微笑看著我,笑容那麼溫暖。難道就像我之前想的,我不是我爸媽的親生孩子,從小抱錯了,然後現在我的親生父母派人來找我了?
“慕容晴,這是葉市的潘記者,來我們學校了解點情況。”老張開口介紹他身旁的這個氣質美女。呃,我剛剛想太多了。
“你好。”她伸出手要和我握手,那雙手纖白如玉,配她真是完美!
“哦,你好。”我慌忙伸出手,第一次和人握手,還是個大美女,心中暗暗竊喜。
“聽說你們班好多同學都得了腮腺炎,我這次來就是想了解一下這方麵的情況。”
腮腺炎?天呐,什麼情況,已經驚動到市裏的記者來調查了。該不是老李知道我是那個罪魁禍首吧。
“聽李老師說你們班已經有六位同學得了腮腺炎,並且還在持續中,所以市裏想成立一個腮腺炎研究小組,你們班可能會是重點研究對象。能告訴我你剛開始得腮腺炎是什麼感覺嗎?”
我去,還要成立腮腺炎研究小組,對我們班進行重點研究,會不會把我們隔離了啊?開始有點害怕。
“慕容晴!”老李見我半天沒說話,喊了我一聲。
“啊?!”我抬起頭看著老李一臉茫然,忘了剛才潘記者問的什麼問題。
“你剛開始得腮腺炎是什麼感覺?”她帶著笑又問了一遍。
“嗯……沒什麼感覺。”我努力回想,什麼時候得的病我都不知道,知道的時候脖子已經很腫了。
“那你是怎麼知道自己得了腮腺炎的呢?”
“就是後來臉和脖子都腫了,摸上去感覺硬邦邦的。”
“那治療了多久才好的呢?”
“大概一個多星期吧,連續掛吊瓶。”
我很認真地回答她問的每一個問題,事關重大,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
後麵又問了我幾個關於病情的問題就讓我回了教室,換其他得病的同學出去。
回到座位,突然覺得好沉重,不是擔心被大家知道病可能是我傳染給大家的,是害怕病情像那年“非典”一樣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