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權的表情令李清源毛骨悚然,他還未有所動作,孫子權便迅速伸手,若無其事地在李清源脖子上一捏,來到這洞窟後已經昏迷過無數次的李清源便再次雙眼一黑,暈厥過去。
早就醒來的小東西眯起眼睛偷偷打量一眼跟前男子,覺得很有必要繼續裝睡的它嗷嗚一聲,翻了個身,假寐起來。
坐在原地等待李清源陷入沉睡的孫子權看向李清源手邊的那隻小東西微微一笑,故作嚴肅道:“再不起來就拿你做湯。”
小東西嚇得一個激靈,立馬坐了起來。
孫子權將先前用來喝水的皮膚衣依照兩個衣角對折,做成斜三角的包袱狀,而後自解潮背包之中取出一些必需物品後,將包仍在李清源身旁,並指著小東西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留下來陪他,他這種性格在這山洞約莫生存不了多久,在處理一些人情世故上,這小子遠沒有你機靈,有些事上容易犯渾,所以,千萬別讓他平白無故的死了啊…”
小東西一個箭步衝上前來便拉住孫子權褲腳不放,大眼睛中充滿了不舍還有些許恐懼。
孫子權伸手撫了撫小東西額前那已經沾了一朵兒小梅花的白毛,輕聲道:“一些人一直說我是害人精怪,其實也沒差。”
小東西嘰咕一聲,似乎想要表示反對,但孫子權並沒有就此打斷話題而是繼續說道:“還有一部分人認為我們整個家的血原本就代表了不祥,所以並沒有多少人喜歡沾染我的鮮血,甚至是觸碰我,你故意將我鮮血沾到你額頭中間,這是個極蠢的主意,因而我便不能再待在你身邊。”
小東西再次嘰咕一聲,隻是這次它又多了一聲如嬰兒般的哭啼,似乎不想孫子權這般迷信。早就知道小東西會這般回應的孫子權歎了口氣。
“迷信這東西。在有些時候可以笑笑便罷,而在有些時候,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孫子權,伸手摸著小東西的額頭,安慰道:“相較之下,你比李清源要更能應付人心,所以我讓你留下來,你父親那裏,不必擔心,我可以為你擔保。但你若想繼續跟著我,便有些耗子逗貓,惹禍上身的嫌疑了,我一直不排斥你的親近,但我也害怕太過親近,所以。”
所以如何,孫子權並沒有對小東西講,隻是近乎命令地板著臉告訴小東西不許跟上來,最後蔫頭蔫腦的小東西實在坳不過孫子權,期間小家夥兒恨恨地一腳踹在李清源結實的肚皮上,還是沒能讓李清源清醒的它隻得無奈點頭。
將小東西與李清源尋找一處角落安置好後,孫子權拍了拍堅實的紅土層,幾次大力拍擊下來,紅土一點兒渣滓也不會掉了。
心滿意足此刻土層之結實的孫子權冰冷地笑了笑,他一隻不排斥別人的親近,但是也一直害怕著別人的親近,所以他才一直在陌生人前十分冷淡,男子尚且如此,鬼知道這個有恐女症的家夥會對女子如何冷漠了。因此,在當初鍾雪見主動親近的時候,孫子權真的十分高興。可是比起他人的親近,他更害怕別人親近之後的遠離。
耳力驚人的他在聽到萬仞增那個大嗓門後,第一個念頭就是將土牆拍實,生怕外麵的牆壁會會因為內部開鑿會有些許不一樣而被鍾雪見所發現,待他最終發現鍾雪見因為自己的拍擊聲得見端倪後,從不會後悔的他差點兒開始後悔自己為何這般慌亂。
此刻鎮定下來的孫子權也終於幡然醒悟”方才若是不拍實這麵牆壁,依仗外麵那昏暗的光,別人也瞧不出太多端倪”這一道理,所以他也趁此得出一個結論,孫子權伸手撫摸著堅實的紅土牆壁,動作細柔,像是撫摸著某位女子麵龐。
“我真的很膽小,但是”趁著這段時間還得出另一結論的孫子權嘿嘿一笑,放下手臂,因為他莫名奇妙地開始討厭起這麵牆壁,“但是有些我很討厭的東西,我也從來不留。”
正因為拍實後更加堅固的牆壁,其實在加固的同時也變得更容易打穿,所以在孫子權屈膝悍然一頂下,這麵薄薄的牆壁砰然而裂。
在黑虎消失的那個平台下方幾尺的地方,原本一座高高隆起的小土堆刹那碎裂,飛出數個土塊。
土塊飛速向四周激射,卻恰巧避開正前方的鍾雪見,散在鍾雪見身後那個大嗓門癡情男子身上。
自打一開始兩人見麵開始就很討厭這個癡情男子的孫子權為了讓泥土散射到四周在屈膝頂開土牆的時候,緊跟著後腳一邁,整個人幾乎都貼在了土牆上,未被他擊散的土自上而下全部灌到他身上,卻並沒有讓這個瞧上去有些許文靜,並不算太過好看的男子顯得多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