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帶著手銬的邵亦寒正坐在一把椅子上。
三名警察坐在審訊桌前,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其中就包括他的養父孫誌海。
“可以開始了。”半響,年過四十的孫誌海才道,“我來問,做好筆錄。”
孫誌海:“姓名?”
邵亦寒:“邵亦寒。”
孫誌海:“年齡?”
邵亦寒:“19歲。”
孫誌海:“知道為什麼被抓到這裏?”
邵亦寒:“知道,我殺了人。”
孫誌海強忍了很久的怒火瞬間爆發了出來,他站起來拍著桌子吼道:“你他媽的還知道自己殺了人!老子教了你那麼多,你卻用在了殺人上!你自己好好反思反思,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嗎!”
邵亦寒看著大發雷霆的養父,依舊麵無表情,眸子中卻隱隱有淚光的閃動,他嘴唇微動似是想說什麼,但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
孫誌海穩定了下情緒,這次換成一個年輕的警察來訊問。
警察:“是誰先動手?”
邵亦寒:“我。”
警察:“原因?”
“他說我活該親生父母早死。”邵亦寒說這句話時,情緒上沒有一點波瀾。
警察愣住了,這樣的話無論換做誰都會受不了,孫誌海聽邵亦寒這麼說,不由得也恍惚了一下,是啊,別人不了解他,自己怎麼也不多想想,邵亦寒一直很穩重,若不是這話太過分了些,他怎麼會出手傷人,他一直不允許別人提及他的親生父母,虧得自己是個老偵察了,剛剛居然還那麼情緒化。
但不論是什麼原因,人已經被邵亦寒殺了。
審訊結束後,孫誌海讓那兩名警察回去整理好筆錄,自己要和養子單獨說話。
孫誌海神色複雜的看著邵亦寒:“你打算怎麼辦。”
邵亦寒:“還能怎麼辦?殺人償命,我知道我會為我的行為付出代價。”
孫誌海:“你母親走之前將你托付給我,我答應過她,一定要好好講你帶大,將你培養成像你父親那樣出色的警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你在十九歲的時候就成了殺人犯被槍斃!”
“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怎樣?”邵亦寒說這句話時語氣平淡,仿佛談論的內容跟他沒有絲毫的關係一般。
孫誌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
考慮到他是個殺人犯,邵亦寒被單獨安排在了一個牢房,養母想必是對他失望至極,一直沒有來看過他,邵亦寒曾隨養父來過幾次這裏,卻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被關進來,想到這裏,他苦笑了一下。
獄警用警棍敲響牢房的鐵門時,邵亦寒正靠在牆上看天花板,直到獄警敲第三下,他才回過神來。
那獄警看著他,神色中帶著一絲憐憫:“你有朋友來看你,跟我走。”
邵亦寒什麼都沒有說跟了上去,會是誰呢?他在班級向來是獨來獨往,從來都沒有朋友,隻能是賀薇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