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日,白漫都老老實實的在客棧裏養傷。
洛石依舊護著池葭葭在葵山縣內四處玩耍,每回來跟白漫將許多趣聞,讓她心癢難耐,恨不得腳傷立即就好。
麵上卻是一副風輕雲淡,如此休閑度日。
這日朗氣清;
鴻運客棧二樓外有一處走廊,不算寬敞,僅供兩人並肩而行。
這欄杆圍了客棧一周,用來豎屏之用,夏可遮陽,冬可禦寒。如今正好值春風怡人,這屏風也早早的撤下了,倒讓這走廊成了一處登高望遠的觀景台。
走廊上擺了幾張竹榻,放著軟乎乎的墊子,以供客棧內的客人坐。
“那姑娘趴那看什麼呢?”一個剛上樓的客棧二嘀咕道。
這欄杆外麵朝葵山主街,要一兩坐在觀景台上倒覺得新鮮,可這姑娘每日如此,一看就是大半,有時候直到太陽落山才作罷。
人來人往,有什麼好看?
另一個擦著窗戶的仆婦擰了擰帕子,撇嘴聲道:“哪裏是看,那姑娘分明在睡覺。”
“睡覺?”
二不敢置信,趴在欄杆上睡覺?
“可不嘛,你走的近些就能看清楚。”婦人攏了攏頭發:“那角落裏的風吹得舒坦,這陽光又暖烘烘的,也難為這姑娘能找到這麼個好去處。”
二更是不可思議,這樓下攤販,人聲鼎沸的,這姑娘怎麼能睡得著?
這時,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二和婦人就見一個錦衣公子走了上來。連忙行了禮退到一邊讓出道來。
來人卻是程陌昀。隻見他徑直朝著最角落那人的位置走去。
窩在自己手肘上的白漫背對著程陌昀的方向。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程陌昀站了片刻,繞到了另一側,就看到白漫的臉上蓋著一塊帕子。
程陌昀嘴角微勾,還真是改不了這個毛病。
沒事就嗜睡。
隻是當看到這帕子一角露著一片青竹的時候,程陌昀眸光一暗,這帕子……
隨即抬手揭過帕子,順手捏住了白漫的鼻子。
白漫正夢見自己在一片汪洋中,乘著一葉扁舟遨遊,隨著溫暖的海浪浮浮沉沉,好不自在。卻突然間渾身僵硬,海水瞬間漫過口鼻,她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哈…”
白漫猛然睜開,大口大口的呼吸,看到站在她身前的程陌昀有片刻呆愣。
程陌昀的手早已收回。
“你怎麼在這?”白漫揉了揉臉問道。
程陌昀沒有話,而是將一塊帕子從她眼前晃過,引著她的視線,遞到了欄杆外。
白漫看了一眼帕子,又轉向程陌昀,不解:“這是做什麼?”
下一刻,就見程陌昀鬆開手,那塊帕子就順風飄了出去,在空中打了幾個卷,直到掛在了一顆桃花樹的枝頭。
白漫依舊納悶,直到看到樹下立即圍聚了幾個姑娘,上跳下竄的搶那塊帕子,才恍然道:“你在招蜂引蝶?”
白漫想到了那句: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現在樓上的他們也成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打量著程陌昀,白漫覺得尤其這這樣的公子哥,長相俊俏,麵上又總是掛著‘我是京城世子爺’的傲然,的確很容易引起過往姑娘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