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族長聽到這話臉霎時就白了,突然不敢麵對葉清雨的直視而將頭偏到一邊,故作鎮靜地問:“有什麼證據?”
“有人寫了張紙條讓我去蛇池,回來就這樣了。”這時,餘光斜下瞟,葉清雨看了眼林軒,隻一眼,又接著盯著族長。目光冷冷清清,帶有濃重的逼視意味。紙條當然不存在,但上次她被控製的時候,腦海裏出現的聲音中就有讓她去蛇池,她相信這能套出點什麼。
“紙條呢?”族長忙問道,手心已經捏了把汗。
“丟了。”葉清雨麵無表情,“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記起它時它已不在我兜裏。”
族長暗自鬆了口氣,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那要怎麼找?”
“毫無證據。”葉清雨點頭,族長深表同意,想要安慰她一下卻沒來得及開口,隻聽葉清雨又道,“所以,鳶恒你應該對我坦白。”
族長明顯僵硬了一秒,然後笑道:“坦白什麼啊,我哪知道誰要殺你,而且我覺得族內沒人要殺你。至於紙條,或許就是個惡作劇,我袒護你個外人袒護過了頭,族內有人不滿,想要嚇嚇你,你不也說隻留字讓你去蛇池嗎?嚇嚇你而已,你隻是運氣不好。話說,他怎麼在那?”族長指指林軒。
“我叫去的。紙上是什麼也沒說,但是我在那看見了個人。”
“誰?”族長緊聲。-外麵夜深露重,葉清雨感覺有點累,伸了個懶腰,打嗬欠道:“林軒正麵看見了我沒有,不過很熟的側影,跟上次我醒來的那個晚上迷迷糊糊看見的有點像。”
族長沉臉,久不發話。
“呐,他醒了就知道是誰了。你去睡吧,我守這。”
族長低著頭,低垂的頭發遮住大半部分麵容,隻見他握著一隻的手又緊了緊,手指指尖顯得蒼白,有股要把椅背捏碎的力道。
葉清雨鋪好床鋪,不經意呢喃:“有個承諾,說會好好保護我來著。”
“承諾依舊在。”族長起身往外走,瘦削的背上仿佛壓了兩座山。
門關上之際,葉清雨心頭閃過林軒慘白的麵容,對著門的方向低聲說了句抱歉。
她並不清楚族長在隱瞞什麼,也理解族長對她的隱瞞,但是這麼多年的朋友,她覺得他不能中立著。族內的暗潮洶湧連她這個外人都能感覺的到,他卻從來沒向她提起過,他想息事寧人,可是有些事沒法和平解決,他族長的身份也注定他不能置身事外。
葉清雨認為,族內有人想對族長不利,因為各種原因沒辦法實施,正巧她來了,那些人以為她來幫族長,因動不了族長就想先拿她開刀,這就能解釋那些天夜裏好幾次看到的眼睛和衣角。肯定是來監視她的,試圖找機會下手。
這些事,族長肯定知道,隻是她自己沒出什麼事,族長就想瞞著,然後找個機會讓她離開。
葉清雨又低頭看著林軒,燈在頭頂,她的影子在他臉上搖搖晃晃。
“不知道你去蛇池幹嘛,但是已經撒了謊說你和我是一夥的了,希望真是吧,別去為難族長,他是個好人,夠痛苦了。你也是個好人?反正對我不錯,倒向族長那邊,或者中立。”
意料之中,林軒沒有任何反應,緊閉的唇慘白的臉毫無生機。
葉清雨突然用手背觸著他的額頭,額頭像冰一樣涼透,鬼使神差地說:“睡吧睡吧,別死就行,睡過這場內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