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述走近,黑色長袖輕輕抬起,綠色光輝自袖間散落。倒在地上整個人身上。
“傷勢太重了,我占時能吊住他的命,但是具體能不能活下來----”青述黑袍之下搖了搖頭。她抬頭望向趙燁。想要進一步療傷就要損傷她本就殘破的魂體了。
“能吊住命就行了。生死有命。能占時保住他一個時辰夠我們問完話就行,以後能不能活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趙燁略微警告的看了青述一眼。
沒必要的時候決不能隨意消耗魂力。青述魂力一旦這麼一點點消耗過多,哪怕他重回巔峰也無法阻止她的香消玉殞。
“恩。”青述黑袍下微微點了點,左手黑袍袖子抬起,向下用力拍下。
“咳----咳--咳”
急促的咳嗽聲,倒地之人嘴角溢出幾絲嫣紅睜開了眼。
“不用起來了,你全身多處骨折,動彈也是白費力氣。我問你答就行。”趙燁按住想爬起來身披銅甲之人,將他放在地上。
“你們是誰----”廉缺忍著渾身劇痛呻吟開口,他被數千精騎追了整整一夜。
他瞪大了瞳孔,在他的目光中,追逐她的騎兵依舊在狂奔,自他的身邊繞開疾馳而過。但一個個目光貪婪的看著前方,好似他周身形成了一個五丈左右的光圈,將所有的一切排除在外。
“南疆王府,三公子趙燁。”趙燁從腰間掏出一塊玉牌,那是他的身份玉佩。出手之時便打造好,上麵有著南疆王府特有的印記,和自身氣息相同,這也是大家族子弟出門所必備的身份證明。
“我沒看錯你身上是羅西疆廉家私軍的銅甲吧,大空國法,私軍不得出各自封疆怎麼跑雲山疆來了。”
“羅西,廉家廉缺。見過三公子。”
廉缺咳嗽,他緩緩開口。嘴角苦澀一閃。
“至於羅西疆,全死了,沒有一個活著的。”
“全死了?什麼死了?”趙燁不動聲色與青述對視一眼。
“和密報給的圖一樣,就是廉家長子靈器。”青述輕輕頷首,傳音道。
“羅西疆,整整一個疆域。全部百姓,盡數死絕。我廉家滿門,除了我父親拚死將我送出,再無一人生還。”
廉缺呼吸混亂。雙眼赤紅,又想到了當日的畫麵,死死盯著身側湧動而過的群騎,幾欲瘋狂。咬牙切齒開口道。
“你親眼看見所有人死的?羅西疆好歹也數千萬百姓,殺光也要廢點功夫吧。到底怎麼回事?”趙燁微微眯著眼,眼底有些凝重。隻怕羅西疆的情況比探子的諜報還要恐怖數倍不止。
“根本沒有絲毫預兆,大昆國近百萬大軍逼近羅西。不過隻要是正麵進攻進行攻防戰,我廉家最起碼也能守住數月。”
“但,整個羅西疆上空,突然籠罩起黑霧。黑霧剛出現的時候並沒有多少人在意。直到一個時辰左右,我們派出的報信信使回來,羅西疆全部被一股看不見的屏障困住,無論哪個方向都出不去。”
“而此時城中開始有人因為吸收了霧氣而失去神誌,開始在大街之上撕咬其他百姓,而被咬到哪怕隻是抓住,不管修為再高也會在一個時辰內失去神智。隻剩本能肆意亂攻擊其他人。而且隨著時間的擴散。哪怕修為先天也抵禦不住黑霧的侵蝕,開始失去神智,我也是那時被父親送出去的。”
趙燁麵色微變,他驀然轉身。正要開口之時,身後虛空抖動,一個人影浮現而出。陣道子麵色陰沉,死死盯著因回憶而全身顫抖的廉缺。
“就是九玄喪神,被毒霧籠罩的會逐步失去神智。而且傳染極快,在大陣內根本無法解救。隻會撕咬看到的所有活物。”陣道子麵沉如水,目中帶煞。聲音傳出之時,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森森寒氣逼人。
“就和僵屍差不多吧?”雲帆傑麵色也是狂變,世界有這等陣法,隻怕大空國隻能束手就擒,哪怕他封行宗有天丹老祖坐鎮不會遭大陣影響,但下層弟子根本就無法生還。
“僵屍?僵屍還有自己的靈智。九玄喪神中的生物隻剩本能或者被控陣者操縱,一點點給大陣提供生機和作為大陣的養料。直到最後找不到活物,會互相啃食,吸收其他同類的能量,直到最後隻剩一個。由無盡生靈構成的怪物。”
“無解?”趙燁麵色更為陰沉。如果這等陣法布置到南疆,更談不上什麼開朝立國了,幹脆直接先跑路得了。
陣道子輕哼一聲,修為勃然而發,煞氣滔天:“要去看看布陣人的實力,隻要我實力差他不多,這天底下還沒有我解不開的陣!我倒想看看,當年我斷的傳承,我倒想看看誰又傳出來的。”
“先解決這些煩人的騎兵,我們迅速去羅西州。”趙燁輕喝,眼中殺意一閃。
陣道子嘴角森然劃過一絲弧度。雙手指著天空,嘴角輕輕念出一道口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