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長曦站在三樓的落地玻璃前,掀開一點窗簾,就看到顧敘一直停留在那裏,和裴雅貞以及另一個女人說話,然後說著說著,他的臉色就難看且陰沉起來,再然後,再然後一起坐上一輛車開走啦!
她黑著一張臉,手裏一動,就多出一個西紅柿,狠狠咬了一口。
身後邱風走過來,看著她手上新鮮多汁的西紅柿,又轉開頭去:“那女人還是不死心呢?”
“你也在這裏?”她看了他一眼,“怎麼,當初裴雅貞做的事,你也知道?”
“怎麼不知道,還是我揭發的呢。”
邊長曦驚訝地忘記了吃,見邱風無言地盯過來,很湊趣地給了他一個:“給我說說?”
邱風掂著那個西紅柿,他記得前不久她的農場裏西紅柿的植株才一點點大,不怪他那個弟弟認準了跟著她就有好東西吃。
現在這種東西雖然稀少,但這科技展現場的人哪個都不是普通人,偶爾還是吃得到,這麼拿出來也不太突兀。
“當時我們五人已經組合一段時間,第一次致行那麼危險的任務,阿敘為了掩護我們撤退,獨自駕駛戰機吸引開敵人,後來在雨林上方迫降,一直在兩個月後他才回到首都,之後一直住了三個多月的醫院。”回憶著過去,邱風搖搖頭說道,“他說裴雅貞救了他,他要娶她,但當時求娶裴雅貞的人很多,阿敘常年出生入死,年紀又輕,前途渺茫,裴雅貞那些長輩們本來是看不上的,阿敘為此用了不少手段,底牌出盡,連傷都不能安心養,還在圈裏得了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評價。”
邱風提起來沒有太多情緒,隻是很冷漠:“我們幾個就很為他不值,而且我們都認定了要跟著阿敘,他的夫人我們當然也要跟著上心,而裴雅貞恰恰很輕視我們,幾次三番勸說阿敘在總參求個定職。”他搖頭笑了笑,“當時也是太孟浪了,我弄了些人跟蹤裴雅貞,本來是想找到她不好的地方,讓阿敘死心,後來就竊聽到了她私底下的談話,又去熱帶雨林裏查證,又買通了她的醫生等人,證實她為了救阿敘而被毒蛇咬傷的事是子虛烏有,那傷口根本是她自己弄上去的。”
偏偏她裝出一副被咬傷的樣子,又七七八八做作了一通,出雨林的路上不是要顧敘背著,就是各種拖後腿,她甚至故意扔掉自己的通訊設備,又拖延脫險時間以來製造所謂的浪漫。顧敘看著已經傷好了,其實都是硬撐著,又不可能讓救了自己的女人吃苦,因此一路上受了很多罪,出來一等到救援部隊就倒下了,搶救了很久才保住一條命。
裴雅貞要是真的誠心誠意救顧敘就算了,偏她為了製造相處的機會,贏得顧敘的心而自己製造了無數的困境,險些把顧敘給拖垮,這實在是把人當白癡耍,最讓顧敘掛不住臉的是他還真的沒有識破。
裴雅貞的失敗在於兩點,一個是她沒想到自己表演得那麼賣力,孤男寡女又在原始森林裏一起度過了那麼多日夜,顧敘仍舊沒被她感動,沒喜歡上她。第二便是,她低估了男人的自尊以及顧敘的決絕,他當時年少氣盛,再不介意配偶是誰,打心底裏又怎麼甘心就這麼因為一個騙局而被束縛住一生?
所以顧敘也實在悲催,前二十多年被兩個女人坑死了,一個是他親媽,一個是口口聲聲說愛他想嫁給他的女人,從此他表示對女人這種生物不能理解,尤其對每一個想要接近自己的女性秉持警惕懷疑心理。
所以越發顯得邊長曦幸運和特別,邱風這麼想著,一轉頭卻對上一雙寫滿神奇和崇拜的烏黑眼睛,警惕地退了退:“怎麼?”
邊長曦收斂了一下自己太過誇張的眼神,不過還是忍不住笑著問:“你老實交代吧,繼裴雅貞之後你又替顧敘破壞了多少次姻緣?那些女人肯定都恨死你了。”
對自家隊長的桃花充滿了敵意,這樣真的好嗎?
老幹這種事你媽知道嗎?
她不懷好意地想,其實當初他針對自己根本是習慣成自然吧,現在想想真的是難以言說地痛恨,沒想到裴雅貞就是在邱風手裏吃虧的,她怎麼覺得這麼爽快呢?
她決定了,以後要向邱風學習!
江綾憂心忡忡地站在兩人身後看他們相談甚歡,忽然她臉色一變,握住了背上的劍柄:“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