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在國內?應該說這兩年他都在國內嗎?

不,她想問他過得好嗎?

不,她想說,她想說他……離開了她,他會好嗎?

她此刻真的有一大堆的問題想問那個穿著米色風衣的男人,在她又一次失去了女兒後,她不想又一次失去這個人,這個她曾經那麼想挽留在身邊的她讓她想依賴的人!

可是,當她認為再一次的相遇是上天的眷顧的同時,老天又一次對她開了玩笑。她馬上就要追上他了,卻在這時剛剛發現他的身邊有一個女孩,一個與她的女兒年紀相仿的女孩!她愣愣地站在他們的身後,看著他們肩並著肩,女孩的手被他握在掌心裏,一瞬間覺得天旋地轉。

“哎呀!有人暈倒了!”

急診室

男人注視著病床上的女人,良久,他站起身走向窗邊。漆黑的夜空中,隻有忽明忽暗的星子點綴著黑幕,再一次地他陷入沉思。

當她醒過來的時候,以為自己眼花了,即使那個男人背身靠窗,卻依然是她記憶中的偉岸。下一秒,她又憶起昏倒前看見的一幕,他不再是她的所屬品了,他有了自己的。但是,他還是不忍拋下她,將她送來就醫,這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還有可能……

“你醒了。”

正當她滿腦子幻想著兩人的無限可能時,她聽到了他的話,不是詢問而是肯定。她迎上他漆黑的眸,輕點頭,“是的。”

“醫生說你沒事,有點低血糖,要注意。”

“你還是那麼關心我。”她有些激動地坐起身,想與他拉近距離。

“你錯了,這是醫生說的。”他依然靠著窗,神情冷然。

聞言,她不怒反笑,且笑得清冷。“你還是沒變,還是我記憶中的歐明。隻是我很好奇,你身邊的女孩是否認識真實的你?”

“這與你有關係麼?”歐明森冷的目光射向她,聲音也透著寒冷。

笑看著他,“和我有關係的隻有你。”

“我們結束了。”

“不,我從來就沒有同意,是你消失了!”她臉色蒼白地控訴。這不是她渴望的結果。

“那又怎樣?你是丟了錢,還是倒畢了公司?離了我,你依然活著。我們分開兩年,又沒有法律束縛,鬧僵了就沒意思了。”他真的不願多舌,但他不想她破壞他與表弟的計劃。說罷,他向門口走去,說得太多了就是負累。

“哦?沒意思嗎?”那一刻,她怨恨地望著他的背身,“我會讓大家覺得有意思的!”

在聽到她的話之後,他的確轉回了頭,但眸中卻映示著她被負心後的怨毒。斂目,低笑,留下一句便推門而去。

“那就出招吧。”

那就出招吧。後來,她真的百招齊發,無所不用其及,而那些事情做出來都讓她現在想來,因為一個男人對付一個小女孩太過無恥,但在當時,她收不了手。因為,他因著她的出招,對付了郝伊人。他居然對付上她的女兒,她的親生女兒,她那有著血緣卻不認自己的女兒!也正因伊人知道了她對甯以初做的事情之後,對她說永遠都不可能原諒自己……淚,滑落……她隻是一個女人,她隻是一個母親,她想挽救她的愛情,她想挽回她的女兒有什麼錯?可是女兒到頭來,更加不認她了,甚至像剛才那樣的偶遇,都避之唯恐不及。

她果真是個惡毒的女人啊,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恨自己,怕自己,這就是老天對她的懲罰嗎?讓她在生命中最後的日子裏,連個親人都沒有嗎?伊人,你真的不能原諒媽媽麼?

“夫人,這麼風大,您該回去了。”旁邊傳來用法語說話的人,佟麗茜擦了擦眼淚,抬起了頭。

“去查查,郝伊人這個人,現在住在巴黎的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