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真通情達理,這樣,這幾天我來給你送飯,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在這兒把傷養好再走。”

“大叔,您太客氣了,我真的沒事,您就叫我小雨吧。”

“好,大叔啊,每天都來給你送好吃的!哎,不過啊,小雨啊,你這個男朋友對你還真是好啊,沒日沒夜的守著你,你可真幸福!現在啊,像他這樣的男孩子難找了,當初啊,我老伴兒啊,就是這麼對我的,嗬嗬嗬!”裁判大叔說完,不好意思的嗬嗬笑了起來。

“恩,大叔,您做的粥真好吃!”蕭雨大口的吃起來。

裁判大叔看蕭雨吃得津津有味,高興的說:“是嗎?你愛吃就行,明天我再給你送過來。”

穆霖在這時推門進來,後邊緊跟著一個女護士,護士看著蕭雨喝完粥,要給她再量一下體溫,

蕭雨接過體溫表,放在腋窩下,她抬頭看看穆霖,穆霖還是一臉嚴肅,隻是眼睛裏充滿了血絲,臉色發烏,黑眼圈也有了,整個人看起來都沒有精神,蕭雨看得心裏竟然有些心疼,量完體溫,裁判大叔和護士都離開了,囑咐蕭雨要好好休息。

穆霖把他們送出門,轉過身,看蕭雨正盯著他看,問道:“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口氣中帶著溫柔。

“哦,沒有,隻是,這兩天,謝謝你!”蕭雨的聲音小的剛剛能聽見。

穆霖說:“你可別誤會啊!我救你,是為了我自己,你要是真昏迷不醒了,就沒人陪我玩兒了!”穆霖還是一臉沒正經的樣。

“你?合木雨林,是不是我摔成腦震蕩,成了植物人,你才高興啊?”蕭雨沒好氣的說。

穆霖看蕭雨真的生氣了,語氣軟了下來:“這個,給你的,晚上如果餓了,就吃點兒,你有兩天沒吃東西了,隻是輸液,身體肯定受不了。”他說完,隨即放下手中的蛋糕盒子,“你早點兒休息,我走了。”他淡淡的說,留給蕭雨一個背影。

蕭雨打開放在小木桌上的蛋糕盒子,是常青樹的冰激淩蛋糕,拆開一看,蛋糕的樣子是一張大臉,帶著圓圓的滑雪帽子,眼睛大大的,嘴也大大的,裂開一條縫,鼻子是一顆大大的紅櫻桃,蛋糕的側麵,用巧克力的顏色寫著:早日康複,開心,快樂!

蕭雨看著這個蛋糕,自己樂起來:這張臉不是合木雨林嗎?用手指抹了一塊兒奶油放在嘴裏,恩,味道還真好,涼涼的冰激淩味道,軟軟的,入口即化,蕭雨抿嘴笑著,沒想到,這個人還真是奇怪,外表看上去冷酷的不行了,居然會給人送蛋糕這種事情還能做出來,看來,他也不是真的冷酷嗎?蕭雨心裏湧起了一絲甜蜜。

一連幾天,裁判大叔都來給蕭雨送好吃的東西,有時候是鯽魚湯,有時候是青口的小菜和稀飯,蕭雨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蜜罐。蕭雨的傷漸漸好起來,她能下地走動了,頭也沒那麼疼了,隻是每天坐在小木屋的窗前,看著外邊的風景發呆,外邊的人都在堆雪人,打雪仗,真是羨慕死了,蕭雨真想出去走走。

這天,蕭雨又坐在窗前眼巴巴的看著外麵,穆霖站在她的身後,大概看出了蕭雨的心思,說:“今天感覺怎麼樣?恩,天氣預報說,今天氣溫會回暖,陽光不錯,要不然,我們出去堆雪人?”

“好啊!好啊!”蕭雨回頭眼巴巴的看著他,他看著蕭雨笑說,“不過,你要聽我的話,才能出去。”他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聽你話?你是不是又有什麼壞主意要整我啊?”蕭雨撅著嘴問。

穆霖說:“喂?我在你心目中就這麼壞啊?看在你是病號的份上,這次不——整——你!”

“喂?你要讓我穿多少衣服啊?都快成木乃伊了!!”蕭雨看著身上穿的裏三層外三層的棉衣,狠狠的瞪著穆霖,連穆霖的外套都給她披上了,天哪,簡直就是個衝了氣的皮球,這個家夥,還說沒整人?蕭雨瞪著他,他說:“別瞪我啊!大夫說了,你現在的抵抗力太差了,萬一再感冒會落下病根的,你要是不想下半輩子在病床上度過,就必須穿多一點兒!!”他站在旁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怎麼樣?大皮球,我們走吧?!”

蕭雨拽拽衣領,跟著他出了門,沒辦法,為了出去透透氣,隻能聽他的了,蕭雨怏怏的出了門。

外邊的空氣清新怡人,大雪之後的天剛剛放晴了,雪地的亮光讓蕭雨睜不開眼睛,半天才適應過來,山上有微風,吹得鬆柏上的雪花,簌簌飄落下來,形成了一片雪霧,每一腳踩在雪地上,都會發出咯吱的響聲,他們找了一處積雪多的地方開始滾雪球,蕭雨戴著厚厚的皮手套,雪球越滾越大,穆霖拿著雪鏟開始鏟雪,不一會兒,雪人的身體和頭都擺好了,穆霖摘下他衣服上的兩顆扣子,安在雪人的臉上,當作眼睛,又把他的圍巾圍在了雪人的脖子上,蕭雨把一個小水桶放在雪人的頭上,成了它的帽子,掃把插在一旁,“沒有嘴。”蕭雨遺憾的說,用什麼做雪人的嘴呢?

穆霖四處張望,他跑到一棵鬆樹枝下,折下一枝鬆樹枝,把上邊的綠色小枝條彎過來,貼在雪人嘴的位置,“這不就行了嗎?”

“人家嘴是紅色的,你怎麼給人家弄成綠色的了?好難看啊!”蕭雨嘟著嘴說。

“你知道什麼?這叫有創意,都是紅色的多沒意思啊!這才是我們堆的雪人嘛!!恩?”他楊了揚下巴。

“哎,我為這個雪人大哭一場了!”蕭雨捂住了臉,做哭狀。

蕭雨抓起一把雪,在手裏攥緊了,回頭看看穆霖,忽然揚起手朝他身上扔過去,穆霖被蕭雨的舉動嚇了一跳,愣了一下,隨即也拿起手中的雪球,向蕭雨扔過去,他們追著跑,互相扔著雪球,歡樂的笑聲充滿了山坡,連樹木上的雪都忍不住飄落下來。

蕭雨穿的實在是太厚了,追不上穆霖,她靈機一動,假裝摔倒,穆霖趕忙過來拉她,她沒站穩,把穆霖也拉到地上,穆霖的鼻尖碰到了她的鼻尖,他目光炯炯,蕭雨的心怦怦跳得好快,第一次這麼近的靠近他的臉,他身上有淡淡的煙草的味道,蕭雨的眼神有點兒迷糊,穆霖眼睛裏亮閃閃的,像是快要滾落下來的露珠,穆霖的嘴唇就要靠近蕭雨的嘴唇了,一陣電話鈴急促的響起,蕭雨示意穆霖起來一些,穆霖尷尬的坐起身,蕭雨忙去掏電話,“喂?楚夢啊,哦,我好多了,你們要來看我?不用了,我明天要回去了,你們就不用過來了,我回去你們再給我慶祝吧!恩,好,就這樣。拜拜。”

穆霖站起身,說:“天色不早了,我們快回去吧,你也該休息了。”他說著,在蕭雨麵前伸出了那張大手,蕭雨看著眼前的大手,感覺親切溫暖,伸手抓了它,,穆霖拍拍蕭雨身上的雪,整了整蕭雨的衣領,握住蕭雨的手準備離開,“等一下!”蕭雨的臉漲的紅紅的,回頭看看那個雪人,說:“你能幫我和雪人照張照片嗎?”穆霖看看雪人,又看看蕭雨,笑笑說:“還真是一對啊?體型都差不多啊?”蕭雨瞪了穆霖一眼,跑到雪人的旁邊,擺了一個姿勢,穆霖拿起手機,記錄下了綠嘴雪人和蕭雨的合影。

回到小木屋給裁判大叔道別,裁判大叔還舍不得蕭雨走,還說,下次蕭雨來的時候,還要給她做好吃的。

穆霖開車栽蕭雨回去,路上穆霖一句話都沒說,又陷入了沉默中,蕭雨心想:這個人還真是難以捉摸,不知道他的心裏都在想些什麼。

蕭雨覺得無聊,打開車上的音樂,喇叭裏傳出了悠揚的古典鋼琴曲,蕭雨覺得太沉悶了,又要換台,聽廣播,誰知穆霖在一旁說:“喂,大小姐,我要專心開車,你能不能老實點兒啊?你不會想我們再來一場車禍吧?”

“哦,那你專心開車,我不動了。”蕭雨被他的話嚇得縮回了手,隻好回頭看著車窗外,自己趴在車窗邊欣賞窗外的風景。

穆霖偶爾回頭看看蕭雨,低頭的一瞬間,蕭雨的裙擺被風吹起了一角,露出了修長的腿形,白皙的皮膚讓穆霖一陣心悸,他輕咳了一聲,蕭雨聽到,沒有理他,心想:不是說不讓說話嗎?切!她沒回頭,繼續看窗外的風景,穆霖回頭看看她,口中歎了口氣:這個笨女人,自己露點了,還不知道!真是的!

進了市裏的街道,蕭雨明顯的感到車子開始開快了,看看表,已經到了180邁,蕭雨嚇得抓緊了安全帶,嘴裏直嚷嚷:“慢點開,開那麼快幹嘛啊?”

穆霖好像沒聽見蕭雨的話,一個緊急轉彎,徑直拐進了街旁的一個小花園,又一個緊急刹車,停在一旁,蕭雨驚魂未定,回頭瞪著他:“哎!合木雨林,你幹什麼?”穆霖狠狠地說:“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噢?穿那麼短的裙子幹什麼?自己難道都不注意嗎!你是個傻瓜嗎?啊?”蕭雨一驚,低頭看看裙擺,“啊?”臉上羞得緋紅,忙拉下裙擺:“就算是這樣,你也不應該對我大呼大叫啊!也不該看啊?你是偷窺狂啊?你這是什麼態度啊?”穆霖盯著她的眼睛,她撅著嘴,生氣的的樣子可愛死了,穆霖伸手狠狠的扳過蕭雨的身子,吻上她的唇,蕭雨本能的兩手亂抓,想推開他,可被他緊緊的摟在懷裏,他肆無忌憚的吻下去,蕭雨掙脫不開,快哭出來了,嘴裏斷斷續續的聲音:“放開,你放開!幹嘛啊?”穆霖猛然放開蕭雨的手,蕭雨捂著胸口,大口喘著氣,直嚷道:“你幹什麼?合木雨林?你瘋了嗎?”

半響他沒有一句話,啟動車子繼續前行,蕭雨心中怦怦亂跳,腦子裏混混沌沌。她的電話又響了,蕭雨平複了一下情緒,趕忙接起了電話:“喂?是我,哦,好的,我正在回校的路上,一會就到了,好的,我馬上過去!”掛斷電話,蕭雨說:“停車!”穆霖靠邊停下,蕭雨下了他的車,把臉靠在車窗邊:“我自己打車回去了,你不用送我了!”說罷,她頭也不回的走掉了,車裏的穆霖拿出一枝香煙,點燃了,目光卻跟著蕭雨遠去的背影,一眨不眨,眼神中剛剛流露出的笑意被冷酷的表情消失的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