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一跟他說啊,他就同意了,不過,他還問我,你去不去?”楚夢看著蕭雨說。
蕭雨看楚夢盯著自己看,忙問:“你看我幹什麼?他去不去管我什麼事?”
“不是啊,你們是不是有事情啊?怎麼人家不問別人,單問你啊?也沒問我。。。。”楚夢說話帶著酸溜溜的語氣。
蕭雨說:“我看是你想讓人家問你吧?你是不是暗戀人家啊?”
“誰說的?我就是看他長得帥而已,他都沒問我。。。。。。。”楚夢拖著腦袋,犯起花癡來。
蕭雨跟雲初相互看看,無奈的搖搖頭。
去金山滑雪場需要走一個小時的路程,那裏三麵環山,人煙稀少,山上一棵棵的鬆柏已經被雪覆蓋的看不出它本來的綠色了,山下有一排供人休息的木屋,在山下望去,半山坡上的雪被風吹起一片片的雪霧,朦朦朧朧,滑道上,有人提著雪具在往坡上走,有人在拉著牽引器慢慢的向上移動,不遠處幾人乘坐的滑雪摩托,在急速的前行,坐在上麵的人狂呼而過,喜悅之情不言而喻。
大家分散活動,蕭雨好久沒滑雪了,穿上滑雪服的那一刻,她整個人像是卸下了包袱一樣,輕鬆極了,這不是蕭雨第一次滑雪,以前爸爸曾經教過她,隻是自從爸爸去世後,她就再也沒滑過,蕭雨拉著牽引器緩緩移向那個最高的山坡,楚夢在後邊喊著:“小雨!你幹嘛去那麼高的山坡!危險!”蕭雨回過頭,衝著她眨了一下眼睛,喊道“放心吧,等著我,一會兒就下來找你們!”
滑雪的快樂在於衝下山坡的一刹那,急速的前進,新鮮,刺激,到達終點時一個嘎然而止的回轉身。
“哇!小雨,你滑的真好,什麼時候學的滑雪?我們怎麼都不知道啊!”楚夢慢吞吞的走過來,羨慕的說。
蕭雨得意的說:“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嘻嘻!慢慢滑啊,我要去那個山坡了!”
“我來了!”雲初大叫著在山坡上直衝而下,一個不留神掛在了旁邊的護欄網上,那樣子就像美國電影裏的蜘蛛俠。
“小雨,快教教我,怎麼滑才能不摔倒?我。。。。。。”沒等楚夢說完,她又摔了一個大馬趴,蕭雨回頭看看她,做了一個鬼臉,衝向對麵那個山坡。
任憑楚夢一人在背後大呼大叫,也沒人理她。
滑雪讓蕭雨的整個人身心放鬆,暫時忘掉了不愉快的事情。記得剛剛開始學滑雪的時候是爸爸帶她來的,不知道摔了多少跟頭,才學會,本來她都不想繼續再學下去的,可爸爸說,滑雪是個挑戰極限的運動,把它學會就等於戰勝了自己,戰勝了自己就戰勝了困難。
蕭雨一直謹記著爸爸的話,是這些話一直支撐她活到現在,讓她的臉上始終帶著堅強的笑容。
蕭雨坐上索道,徐徐升向山頂,看著一棵棵鬆柏被甩到背後,慢慢的變小,心中充滿了滿足感。太好了,順便可以看一看山坡上麵的雪景,一定很美,終於到達山坡頂了,蕭雨興奮的放下滑雪板,踩在腳上,戴上滑雪鏡,抓好滑雪杖,滑下了山坡,剛滑到三分之一時,從側麵的滑雪道滑過來一個人,緊緊跟在蕭雨的背後,漸漸的他們幾乎是並排著了,在到達終點的那一刻,他的速度比蕭雨還快了一秒鍾,他們一左一右,停在坡底的兩側。蕭雨摘下滑雪鏡,仔細看了看對麵的這個人,這不是——合木雨林嗎?冤家路窄,怎麼又遇到他了。穆霖摘下滑雪鏡,指指對麵的山坡,又看看蕭雨,眼神裏的意思是:要我跟著他,這個怪人,葫蘆裏又賣的什麼藥?
跟就跟,難道他還能吃了我不成,蕭雨這樣想著,緊跟在他背後,轉過那個山坡,他們看到一個高山滑雪場地,滑道上,零星的插著許多旗門,不過看樣子好久沒人在這邊滑了,旗子的顏色破舊了些,蕭雨看看滑雪場,又看了看他,他正看著山坡頂,昂起頭,微風吹起他的頭發,露出了寬大的額頭,從側麵看,他的側臉輪廓分明,男人味兒十足。
穆霖看著蕭雨說:“怎樣?敢跟我比比嗎?”
蕭雨說:“好啊,看看誰的速度更快,我奉陪!不過,輸得人要滿足贏的人一個要求。”蕭雨回頭看看他。
他想了想,點點頭,說:“可以。”
他們到達山頂時,山上隻有一個年齡大一點的看護員,聽他說,來這邊滑的人不多,而且這個滑雪場,好久都沒用了,他看看眼前的一男一女,更加奇怪了,問“你們兩個是要比賽嗎?”
“是啊!”穆霖說。
蕭雨急忙說:“大叔,你給我們當裁判好嗎?”
“好啊!好久都沒有給人當裁判了,心裏還有點兒癢癢了,姑娘,放心吧,我肯定公平!”大叔裂開嘴嗬嗬笑了起來。
蕭雨抿嘴一笑:“謝謝你啊!大叔!你可千萬要看好秒表。”
“放心吧,我的裁判水平可以跟國際接軌了,我以前啊,可是是國家隊的教練呢,現在年齡大了,滑不了了,現在就在這裏給人看雪場,你就放心吧!”大叔笑起來。
“真的?那您真了不起!就拜托你了!”蕭雨崇拜的看著大叔,裁判大叔臉上的皺紋慢慢的綻開了。
蕭雨回頭白了穆霖一眼,他正在低頭檢查滑板,正眼都不瞧蕭雨一眼,蕭雨也過去做最後的準備了。
“準備好了嗎?蕭雨同學?”穆霖看蕭雨在那發呆,走過來問她。
蕭雨回過神,對他點點頭。
“給你們做好簽了,你們那,抽簽決定誰先滑,怎麼樣?誰先來?”裁判大叔看看他們,攤開手,有兩張團成一團的紙團,裁判大叔說,裏邊做了標記,誰抽到就是誰先滑。
“女士優先!你先拿。”他說,這家夥什麼時候變得修養那麼好了?蕭雨歪著頭看看他,他站到一旁。
蕭雨當然想快點兒滑了,省得他滑了,自己會有壓力!蕭雨兩手合十,來回搓了搓手,吹了口氣,去大叔手中拿紙條,他拆開紙條的一瞬間,衝蕭雨笑笑,“喂,蕭雨同學,我先了!”說完戴上滑雪手套,戴好頭盔,拉下滑雪鏡,站在起滑的邊緣。
裁判大叔說:“準備好了嗎?年輕人?”
穆霖點點頭,“好!計時開始!”,大叔按下秒表的那一刻,穆霖已衝下了山坡,他的身形猶如一隻快艇,旁邊的樹木統統被他甩到腦後。
“2分3秒74,不錯嗎!這小子!”大叔看著手中的秒表,嘖嘖的稱讚起來,回頭看看蕭雨,說:“姑娘,你可要努力啊,這個成績都趕上國際比賽了!加油啊!”大叔握緊拳頭,給蕭雨作出一個加油的手勢。
蕭雨點點頭,站在起滑線前,做了一個禱告,心裏默念:上帝保佑我吧!
大叔說:“好!準備好了嗎?”
蕭雨點點頭,“好,計時開始!”大叔看著蕭雨衝出起滑線,蕭雨隻能看到前方白茫茫的雪地,一個個旗門在她的腳下閃過,快要到終點了,蕭雨的臉上剛想露出喜悅的神情,忽然在側麵的滑雪道中閃出一個矮小的身形,蕭雨眼看就要撞上她了,“快閃開!!”蕭雨大喊,那人可能也被蕭雨衝下山的樣子給嚇蒙了,站在原地,不得動彈,隻是呆站在那裏,蕭雨下意識的馬上改變滑道方向,向旁邊的護欄網衝出去,直直的撞向一棵大柏樹,劇烈的撞擊使她昏迷過去。
蕭雨感覺到自己飄呼呼的升到半空中,麵前站著爸爸,她大喊:“爸!爸!你別離開我!你別離開我!我跟媽都很想念你。。。。”麵前的影像漸漸的模糊,最後消失了,她大哭:“爸!爸!別離開我!”蕭雨伸出雙手,去抓住他,卻怎麼也抓不住,忽然覺得手裏被什麼東西握著,好溫暖啊,這樣溫暖的大手,好想一直就抓住不放,慢慢的蕭雨又感到很累,渾身酸疼,又迷迷糊糊的睡過去,手裏緊緊抓著這雙大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雨覺得自己的頭有些微的疼痛,艱難的睜開眼睛,天花板上閃著昏黃的燈光,這是一間小木屋,她躺在一張木床上,房間裏沒有什麼裝飾,隻有一張小木桌,還有幾把木椅子,門後放著幾把鏟雪的鐵鏟,牆上的電空調,呼呼的冒著暖風,蕭雨的臉被吹得暖融融的,她的床邊,趴著一個人,蕭雨的手緊緊的握著這個人的手,他們的五指緊緊的交叉在一起,蕭雨想抽出她的手,聲響驚動了趴著的人,那人慢慢抬起頭,又是合木雨林。
這時,小木屋的門,“吱扭”一聲開了,裁判大叔提著一個暖溫杯走進來,幾片雪花隨著他飄灑進來,看到蕭雨醒了,急忙說:“哎呀!姑娘,你終於醒了!可嚇壞我們了,快,你餓了吧?我帶來了稀飯,你快趁熱喝吧!”穆霖趕緊接過他手中的暖溫杯。
放下暖溫杯,穆霖說:“大叔,你坐啊,我先出去一下,你們聊會兒吧。”
“好,你去吧,我在這兒看著她,你這幾天都沒睡好,去吧!”大叔拍拍穆霖的肩膀。
穆霖推門出去了,蕭雨摸著自己的頭問裁判大叔:“大叔,我,這是在哪裏啊?”
大叔說:“哦,你還在山上呢!你都昏迷了兩天了,這幾天都是他在這裏陪著你,一刻也不曾離開過,我還沒見過這麼有心的男朋友呢,你不知道,本來我們想把你送下山,可是大夫說你的腦部受到了撞擊,不宜多動,他就把大夫請到這兒來醫治,你昏迷的時候,發了高燒,他就給你用冷帕子敷在額頭上,你一直抓著他的手不放,他這幾天都是在這裏睡得,哎呀,說起來,都是我的錯,那個小孩子是我的外孫女,放假來找我學滑雪,也沒事先告訴我,自己就偷偷的上山了,說是想給我一個驚喜,她也不知道山上有人滑雪,就直接走的滑道,結果讓你給撞上了,你看,害你受這麼重的傷,真是過意不去啊!”裁判大叔不住的道歉,蕭雨輕輕的笑了笑,忙說:“沒事兒,大叔,您別再自責了,我想,您外孫女也肯定嚇壞了,我休息幾天就沒事了,您千萬別責怪您的外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