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很早就醒了,明明冬天,屋外零下的溫度,屋內燃燒著暖爐,是最好睡的時候。可她輾轉反側,再也睡不著,就起來出去走了走。因為屋外實在寒冷,沒走一會,她已凍得紅了鼻子,就走進拐角的咖啡店,想等暖和一些再回去。
意外的,她在酒吧遇到了顧明軒,那個高中時她動過心的男孩。“佟家星?”難得異域遇到中國的男孩,那個人還能準確地叫出她的名字。
顧明軒把圍脖放下來,露出整張臉,笑容明媚。“真的是你?”他的眼裏迸發出驚喜。“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
她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你怎麼會在這?”那個她都快要忘掉出現在她生命裏,讓她曾少女懷春的少年,如今已成熟了不少。
那個早晨,顧明軒請她吃了早餐,三明治加牛奶。兩人第一次坐得那麼近,但她早已沒了昔年的那種心動。聊起她們的高中,她毫不掩飾地告訴他:“我曾經特別喜歡你。在佟家月生日的麵具舞會上,我還特意讓她安排你做我的舞伴。本來,我想在那天跟你表白,但沒想到你和佟家月在一起!”
顧明軒尷尬地笑笑。其實我知道,他說。後來家月告訴我的。隻是,等我想有所表示的時候,Simon來找我,他讓我離你遠一點!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你是他的!
那天,不知不覺,他們聊到了下午。“他說,你是他的!”顧明軒的話在她腦海裏飄來飄去,怎麼也停不下來。那時候,她和崔世豪還沒有在一起!雖然酒醉後,他們有了。她也一直以為崔世豪如果對她有那麼一點喜歡,也是因為那一晚的緣故!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當高中她還仇恨著他的時候,他已告訴另外的人——她是他的!
“HaveyoueverseenagirlSheprobablysohigh,curl,abeautifulChinesegirl。”在瑞典的第一個清晨,崔世豪奔走在雪地裏,見人就打聽。但幾乎每個人都立馬給了否決的答案。
那個早晨,幾乎所有人都出去尋找她了。隻是,當大家實在耐不住室外的寒冷,回到了住所的時候,崔世豪依舊沒有回來。
室外原本就零下的氣溫,並沒有隨著天色的亮起而上升。很快,室外活動的人漸多了起來。天下起了小雪,但旅遊的人們已迫不及待地拿起雪橇,在高低落差的冰地裏滑得興致盎然。“He,Nate,waitme!”;一些取景愛好者也打扮得嚴嚴實實,背著登山包爬到山脈懸高處,準備抓拍下最美的雪景,“Look,there,it’ssobeautiful!”;金發碧眼的孩子們在平地上追逐打鬧,大聲呼喊著“Snowing,snowing……”……一派熱鬧。
那樣的熱鬧裏,他一個人行走在雪地裏,多少顯得有些冷清。可他並沒有停止尋找,他害怕,害怕佟家星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害怕佟家星要是突然消失在他的生命裏。他沒有方向地尋找,弄得自己也迷了路。
乍然見她歸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小莊更是撲到她懷裏哭了出來。“家星,家星,我還以為你被壞人抓走了……你到哪裏去了啊?我都快急死了……”
“嗨,Jennifer,”她嫌棄地推開她,不料被抱得更緊了。“你別忘了,你失戀過多少次就毀掉過我多少件衣服!我對自己發過誓,不會再縱容你把眼淚鼻涕粘到我的……衣服上!”她用了蠻力,卻還是推不開那個碩壯的家夥,隻能無奈任她抱著哭。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小莊的話剛令她有些感動,讓她放棄了掙紮,甚至還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不想那家夥忽然變了臉,笑著抬頭。“看!你明明就喜歡人家抱著你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