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正要稟告此事。”將士趕緊介紹道,“這位公子的師父擅長醫術,因而特來大營。隻是魏將軍正在氣頭上,將他趕了出來,若是姑娘信得過,不如派人將他師父請來?”
“擅長醫術?”映月將眼前之人上下打量著,忽而便聽不遠處吵吵嚷嚷,似乎是再來之人再和營中將士爭論不休,提到了醫者二字,映月朝著那個方向冷笑一聲,接著說道:“你也聽到了,那邊又來了名醫,然而,你自稱是名醫,他也自稱是名醫,我如何判斷?”
兩人被問的一噎,青衣公子立馬反應過來,“即是不信我,何不將我送了出去?”
“這倒也不急。”映月淡淡地笑了笑,“我也有個好法子,就看公子願不願意了?”
“哼!”青衣公子一來便被魏老三臭罵了一頓,本就無心再救什麼人,不過是將士好言勸著,又放不下那一筆酬金,才有所猶豫。這可好,又被映月一個女子小看,那公子如何受得了這閑氣,本欲離開,也被映月生生激出了好勝心來,昂著頭問:“是何法子,你隻管說來便是。”
“既然你師父醫術高明,你這身為徒弟的,必然也多少懂些藥理。”映月一麵吩咐人,將那處還在不斷吵嚷之人趕走,一麵又繼續說道:“不如我來考考你如何?”說著又像是無所謂一般,隨口地道,“公子也莫要怪我多事,實在是人心叵測,不得不防,還請公子見諒。”
青衣公子冷哼一聲,瞥著眼,“好話歹話都叫姑娘說盡了,在下還有何言?姑娘請問吧。”
眼前之人,大膽地應承下來,不像此前的那些人借口離開,映月便已經在心裏放鬆了些,暗自點頭,覺著此人有幾分把握。映月細想可片刻,才要準備著胡亂編個問題,為難為難這人,那邊,魏老三被吵嚷聲攪擾不過,氣急敗壞地衝出大帳,高聲問道:“何人在軍中喧嘩?”
頓時,四周一片安靜,魏老三看了一圈,正對上青衣公子有些怒意的眼神,且還和映月站在一起。魏老三微眯了眼睛,啐了一口,喊著映月,幾乎是本能的,別有深意地說道:“你成日裏說我盡找些無能之輩,怎麼,我看你倒和無能之輩相談甚歡啊。”
映月似乎和這個魏老三天生不對卯,見麵必要爭執兩句方能安生。魏老三嘴下不留情,映月自然也沒有相讓的道理,隨即便戲謔地問道:“無能之輩?”映月假意歪頭想了想,而後應著,“對,半月過去了,仍舊沒把人找來,確實無能。不過,將軍這話隻說對了一半,這無能之輩,卻不是別人,正是將軍自己。”
“你!”無論魏老三說什麼,映月次次都是有話針對他,更好氣的是,他次次都敵不過映月,可越是如此,魏老三反倒越挫越勇了。魏老三噎了一噎,指著映月,說道:“你莫要仗勢欺人,以為憑著你是……”說著見有外人在場,魏老三迅速將“皇後”二字咽了下去。
魏老三一時頓住,映月得意地笑著,問:“憑著我是什麼?將軍怎的不言?”映月睨了一眼魏老三,嘀咕著,“世上隻怕尋不出更無能之人了。”映月轉向青衣公子,立馬說道:“不知公子可否留個下處,不多時,我便派人前去迎接公子與尊師。”
“城中金藥堂的掌櫃便是家師。”青衣公子拱拱手,玩味地問道:“在下還未回答姑娘的問題,姑娘卻要派人前來迎接,豈不是不合姑娘的規矩?”
“公子不知事急從權?再者,你若敢騙我,我有的是法子叫你悔不當初。”映月雖是告誡青衣公子,這話卻是對著魏老三說的,而後似有若無地哼了一聲,才轉過身來,又說道:“還請公子回去好生準備一番,不時馬車就到。”
看著青衣公子遠去的背影,映月一個激靈,理智歸位,她怎能跟魏老三賭氣,拿了蘇雲音的病情兒戲,就這般派了去迎接?映月跺跺腳,可當著魏老三的麵,隻得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來,扭頭就走,一麵又暗自裏吩咐人加緊尋找名醫,不可耽誤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