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2 / 3)

文嬸再三強調,得到蘇雲音的保證後,才用最低的聲音說道:“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按照習俗,慶典結束後,除了年輕人,幾乎大家都要各自散去。是以,若是在祈福過程中,已經找到了心儀之人,且雙方有意,那麼男子便要趁著慶典還未結束時,向女子的父母敬酒,便算是以娘娘廟為媒,征求父母同意的意思。至於你這……”文嬸心話:大約是看你無父母在近旁,隻有於你本人敬酒了。

文嬸生怕被南宮淵聽去,說的小聲,一邊還不時地偷眼瞧著南宮淵,見他隻不斷地飲著遞上來的酒,應接不暇,文嬸這才撫了胸口緩著氣。思及南宮淵的威勢,文嬸終究心有餘悸,拉著蘇雲音小聲說道:“我們村上的酒,勁道厲害著呢,跟你那口子說說,少喝些為妙。”

蘇雲音一眼便讀懂了文嬸眼中的深意,說來,蘇雲音以前甚少靠近南宮淵,隻覺他高高在上,威儀無兩。就在昨兩日裏,南宮因著大牛的事,神色古怪地說道了幾句後,蘇雲音才後知後覺,便是帝王,照樣也有小心眼的存在。想及此處,蘇雲音抿唇淺笑,忙伸手在桌下拉拉南宮淵的衣袖,提醒道:“你身上還有劍傷未愈,這酒還是適可而止的好。”

“如何適可而止?”南宮淵仰頭一氣飲下,反問著蘇雲音,“莫不是要讓夫人的仰慕者小看與我不成?”說著左手在桌下輕捏了蘇雲音一下,低頭在她的而後,別有意味道:“嗯?”

蘇雲音驚訝地微張著菱唇,原來適才文嬸所說,他都聽了個真切,隻是假作不知而已。蘇雲音呆愣一刻,隨即便帶著些心虛,“你貴為……”看清眼前人多口雜時,蘇雲音生生將一國之主咽了下去,吞吞吐吐地控訴道:“豈不聞……非禮勿聽?你,你怎可偷聽我和文嬸說話?”

“即是不能讓人聽去之事,又如何在大庭廣眾之下暢言?夫人原不是伶牙俐齒,倒越見深諳強詞奪理了。”南宮淵似笑非笑地凝視著蘇雲音,直看的她寒毛倒豎。

恰巧是當有人敬酒,南宮淵幹脆的接過來,一氣飲下,而後沙啞著嗓子,用隻他二人能聽到的聲音,極其曖昧地說道:“今日為了夫人,遭了這等閑罪,不知該當如何是好?”

言訖又意味深長地對蘇雲音一挑眉,撩起蘇雲音的一縷黑發,纏繞在左手的食指上,玩味道:“看來,為夫隻能勉為其難,從夫人身上討回來了。”南宮淵靠的極近,他溫熱的氣息隨著酒氣一道,全數打在蘇雲音的臉上,蘇雲音一個哆嗦,還不及她伸手推開南宮淵,他便已經抬起頭來,端正了坐姿。

不知是因為篝火的緣故,還是喝多了酒的緣故,蘇雲音總覺南宮淵的臉上,是一片忽暗忽明帶著妖冶的紅,直透人骨子裏去。蘇雲音大驚,他怒了!

他二人暗中的較量,可看在外人眼中,卻是郎情妾意的恩愛模樣,一如此刻三姑娘的心中所想。她既不願高看了南宮淵,同時眼神卻不由自主地瞟向南宮淵,心裏更是矛盾不已,一邊暗自告訴自己,他配不上,一邊又期待著他能多看她兩眼。從始至終,他夫妻二人濃情蜜意,眉目傳情,也不過是三姑娘自作多情而已。

場上依舊載歌載舞,歡聲笑語,不過之於坐在南宮淵正對麵的三姑娘而言,度日如年,隻覺這場慶典比往年漫長了許多。唯獨場上的舞者來回轉動,擋住了三姑娘的視線時,她才會稍微緩過一口氣,而後,又是一陣急躁,左右晃動著腦袋往對麵瞧著。

如此下來,三姑娘顯得有些煩躁,坐立難安,不時地望著月亮的高度,掐算著時辰,恨不能立馬便離開一般。

正當舞者擋住了三姑娘的視線,再轉開時,對麵的人卻不見了身影,三姑娘滿場尋找著。這時,她的肩膀被人一拍,三姑娘有些欣喜地立馬回過頭去,待看清了來人,又恢複了煩躁的表情,略一頷首道:“是表哥來啦,爹才問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