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2 / 3)

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那孩子居然還指他,南宮淵微皺著眉頭。這邊文嬸從桌上倒了一碗水端過去,笑著問道:“小夥子,你可還有哪裏不舒服?”一聽“小夥子”一詞,南宮淵的眉頭皺地更深了些,他扯扯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衫,就算自己現在看不出皇帝的模樣,至少也該稱呼一聲“公子”,南宮淵暗忖,東夜還有這般不曾開化之地?

南宮淵嘴唇皴裂,嗓子幹疼,確實口幹的厲害,接過文嬸遞來的碗,一氣飲盡,茶味淡的緊,尤不解渴,自然而然地吩咐道:“再倒一碗。”文嬸一愕,心道:這人還真不客氣。又倒了一碗茶遞上,南宮淵全數飲下,這才感覺胸口處疼痛不已,接著思緒慢慢回籠。是了,他趕至宛城發現了攻城的大理人不過少數,他察覺其中的端倪,擔心蘇雲音,便立馬班師回救臨淄。

對了,蘇雲音!南宮淵醒來這些時候並未瞧見蘇雲音,他心中驚懼萬分,立馬掀了被子起身,卻不當心牽動了劍傷,胸口處浸了血,疼得他皺著眉抽氣。文嬸連忙過來扶了,說道:“你受了劍傷,還帶著毒,才醒來,可別折騰自己,趕緊躺下吧。”

蘇雲音不會武功,還帶著病,又有大理追兵,當時情況實在複雜,不見到人,南宮淵哪裏能放心?也顧得了那許多,逞強下了地,也不覺著地上冷,光著腳,死死地抓住文嬸,問道:“她人呢?她在哪裏?說,快說啊!”南宮淵越說越激動,想到有可能被大理抓去,他便不受控製地吼了起來。越是掙紮動氣,他的傷口崩開,越是滲血,嚇得大牛哇哇亂叫。

文嬸被南宮淵這一吼,也木白著臉,後怕不已,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南宮淵說的“她”是誰,張張嘴,卻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來,顫著手指,指指大牛的屋子。不過一眨眼的光景,南宮淵便不管不顧地衝了進去,直到親眼看見了蘇雲音,確定她還有鼻息時,他才鬆了一口氣。

而後,看著蘇雲音臉上手上的傷口,還有瓷白的臉色,又心疼難耐。南宮淵想擁住她,又害怕碰到她的傷口,隻能一遍又一遍地拂過她的發頂,溫柔之至,像是撫摸一件珍貴又容易破碎的寶物一般。南宮淵連喚了好幾聲,總不見蘇雲音有任何動靜,南宮淵提心吊膽,唯恐她再也不能醒來。回去,必須得立馬回去,傳了軍醫前來診治才可。

南宮淵當機立斷,抱了蘇雲音預備回去,然,他一用力,胸口的血滲的更是厲害,他強忍著疼痛,快速出了屋子。這邊文嬸遠處觀望著,見南宮淵瘋魔起來,趕緊大叫著追了上去,攔住南宮淵,又攝於他的威勢,便遠遠地站著,說道:“你這人忒是魯莽了些,自己一身的傷,還要帶著個昏迷不醒的姑娘,也不看看外頭都是什麼天氣,這麼出去,怕大雪把你二人葬在大山裏咯。”說著便催著南宮淵進屋,“老丁頭說了,這姑娘有什麼心疾,要好生養著,受不得涼的,趕緊進屋去。”

南宮淵理智回神,心覺大意了,忙把蘇雲音抱了回去,才這麼一會兒,蘇雲音身上已經冰涼著。南宮淵趕緊拉過被子捂上,又暗自提起內力,按在蘇雲音的手腕處,希望能起些效用。

文嬸遠遠地在門口站著,看南宮淵對蘇雲音上心非常,暗道:可憐三姑娘的一腔熱情了。文嬸見南宮淵傷口崩裂,血流的厲害,想勸他換藥,又不敢開口,隻得將三姑娘帶來的傷藥退給大牛,讓他遞進去,大牛也不敢,隻躲在文嬸的身後。文嬸低罵幾句,驚動了南宮淵,他一個回頭,幽深的眼眸指向文嬸,唬的文嬸連退兩步,更不敢開口了。

南宮淵隻看了他二人一眼,便轉過頭來凝視著蘇雲音,手上不斷地為她輸著內力,沉聲地問道:“何事?”那種簡潔又殺伐果斷地冷冽語氣,聽得文嬸心尖上都在顫抖,咽咽口水,卻忘了要說什麼,南宮淵又問,文嬸嚇了一跳,陪著小心,吞吞吐吐地說道:“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