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周斯和晏子秋也反應過來,相視一眼,彼此心下了然,各自盯住一人,小心防備著。
那女子眼見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且她二人多少帶了些傷,再拖下去,於她們不利。於是,四周環視一圈,瞧著南邊是茂林,正適合躲避隱藏,她當機立斷,又是一把藥粉向南邊撒出去,放倒了一片侍衛,打開了一條豁口,兩人立馬提了劍,衝著南邊逃跑。
正是時,於遠處觀戰的南宮淵,掐準時機,射出一箭,正中孟姑右腿,她一個趔趄,動作明顯遲緩許多。周斯和晏子秋也追了上來,各自盯住一人,纏鬥一團。
孟姑心知有此一劫,倒也像是做好了準備,她一個縱身跳到了那女子跟前,全力擋住周斯和晏子秋兩人的攻擊,喊道:“花甸,我拖住他們,你快走。”
“孟姑?”花甸顯然力不從心,隻勉力的支撐著。
孟姑隔開晏子秋的一劍,又一掌打退周斯幾步,催道:“近日之事,還需有人報於主子。你快走,告訴主子,我死不足惜,隻求主子善待我的兒子。”說罷將花甸用力一推,花甸自知此事的嚴重性,不敢戀戰,轉身便跳進了林中,消失在黑暗之中。
見花甸成功逃脫,孟姑也算放了心,又提劍擋住晏子秋的攻擊,跳後幾步,她若被東夜的人抓住,勢必會被拷問主子的計劃。以南宮淵的本事,她不敢保證自己能捱過各種刑法,與其受盡折磨,不如由自己決定。孟姑握住劍放在脖子上,仰天喊道:“主子,保重。”話落,孟姑便抹了脖子,倒在了地上,留下一灘血跡。
南宮淵走上前去,伸腳踢了踢孟姑,已經死透了,看來是沒有利用的價值了,南宮淵望著南邊別的方向,沉聲道:“搜。”立時便有幾對侍衛騎了馬,往南邊而去。
南宮淵瞪著跪在一邊瑟瑟發抖的那人,怒道:“你們此行有何目的?”
那人顫著聲音拜道:“小人確實不知啊。”
南宮淵並不多看他一眼,隻對晏子秋吩咐道:“拖下去吧,隨你處置,問點點有用的出來。”
晏子秋一揮手,便上來兩名侍衛拖了那人便走,那人一嚇,頓時沒了主張,隻亂喊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晏子秋皺著眉,示意那侍衛一眼,侍衛立馬一個手刀敲暈了那人,這才安靜下來。
周斯牽過南宮淵的坐騎來,躬身說道:“皇上,已經戌時了,回宮吧,剩下的事自有晏大人處置。”
南宮淵默認了,縱身上馬,勒住韁繩,接過周斯遞上來的馬鞭,對晏子秋吩咐道:“一有消息,立馬來回朕。”
“是。”晏子秋應下,躬身拱手拜下道:“微臣恭送皇上。”送走了南宮淵,晏子秋望望天,夜還長著呢,於是命人泡了一壺熱茶,也不讓人跟著,自己提著熱茶下到了地牢裏,喝著茶,提審那賊人去了。
南宮淵才回了正德宮不過一刻,便有信使求見,說是晏子秋派來的。南宮淵挑了眉,以為晏子秋已經審出了那人的底細,問道:“哦?已經問出來了?”說著命周斯趕緊將人傳進來。
信使行了禮之後,掏出密信,雙手地上道:“今夜方從大理傳回的消息,晏大人讓即刻送進宮來,交於皇上。”
周斯接過信,恭恭敬敬地呈上,南宮淵甩開信紙,一目十行,讀罷笑了起來,讓那信使退下,又對周斯吩咐道:“擺駕鳳梧宮。”
“這……”周斯躊躇一時,小聲地提醒道:“此時已在亥時上下,娘娘……娘娘怕是已經歇下了,要不……”周斯本欲說明日早朝後再去不遲,一想不妥,又改口問道:“皇上便是有急事,尋個得力的人跑一趟就是。”
“是啊,夜已經深了。”南宮淵又讀了一遍那密信,頓感此信來得正是時候,迫不及待要以此說服蘇雲音依附東夜,倒是忘了時辰了。她自在後宮呆著,自己又何必急在一時,於是揣好了那密信,吩咐周斯伺候著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