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甸不明白胡郵的意思,為何這個時候還要停下來,她有些擔心地說道:“太子,他們就要追來了。”
“我們進城。”
“太子?”於花甸而言,這無異於找死。
“花甸,你輕功了得,立馬進城找一處偏僻的院子租下來,沿途留下記號便可。”胡郵說完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來,接著說道,“再準備幾身南安人的衣裳,還有,給蘇雲音也備一身男人的衣裳。”
花甸也算機靈,胡郵這麼一說,她就懂是什麼意思了,趕緊棄了馬踏空而去。花甸走後,胡郵接過黑布袋扛著,吩咐金爺押後,兩人一前一後也跟著混進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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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將士從遠處騎著馬跑過來,跳下馬抱拳道:“將軍,腳印到這裏就沒了,像是被人特意清理過的,前邊又是岔路口,我們該向哪個方向追,請將軍示下。”
穆少霖指著剛才去探路的將士說道:“你帶一隊人馬從左邊去搜,剩下的跟我走右邊。”那名將士還未作出任何回應,穆少霖已經策馬走遠,可見他此刻是熱鍋上的螞蟻,心急如焚了。
穆少霖因急著見蘇雲音一麵,一路上馬不停蹄地趕往薊州,等了幾天,實在等的不耐,又連忙趕到了錦城,沒想到錦城裏人人都在說官道上殺人了。穆少霖聽聞這些後心裏一緊,可又想著有楚南護衛,應該不會出事才對。他雖抱著僥幸的想法腳下卻自動往城外走去,他必須親眼見過才能放心。
可這一見,穆少霖瞬間便血氣翻湧不止。官道上躺滿了屍體,還圍著衙門的人,他衝進去後,一眼就辨認出了那些是軍中的侍衛,且都有明顯的中毒痕跡。孟姑就倒在馬車不遠的地方,受了內傷,好在沒有性命之憂。楚南躺在一片血泊中,受了幾處致命傷,已經危在旦夕,而馬車內空無一人。
情況不可謂不糟糕,穆少霖用僅存的一點理智,吩咐了衙門的人好生救治楚南和孟姑,當即便帶了人馬追蹤賊人的足跡尋找蘇雲音的下落,眼看著有些眉目了,卻似乎總是晚了一步,跟賊人之間差著一段距離,就像……就像是賊人在跟他們兜圈子一樣。如果是這樣,蘇雲音豈不危矣。
想到這裏,穆少霖更加著急了一些,催著馬兒疾馳起來。
行過一盞茶的路程,前方不遠處立有一座牌坊,寫著陸家村,村口村民嘈雜,紛紛提著木桶往更遠處冒著煙地方跑,也不知道鬧出了什麼事情。穆少霖一揮手,眾人立馬進了村子詳探。
穆少霖此刻想著的全是蘇雲音,忘記了現在是不是和適宜,摸出蘇雲音的畫像,跟著跳下馬來,拉住一位大娘便問:“大娘,你可見過畫上的姑娘?”
大娘放下木桶,又在衣服上擦幹淨了手,才接過畫像,不過看了一眼就說沒見過,穆少霖不死心,讓她再仔細看看。
大娘指著畫像上的姑娘說道:“哎呀,不用看了,我要是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肯定忘不掉的,你去別處問問吧,我們這村尾的一處院子失火了,大夥兒忙著救火呢。”說著提起一木桶的水也就走開了,還一邊搖頭念叨著,“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惜福,那麼漂亮的媳婦都能走丟了。”
穆少霖苦笑著:是啊,走丟了,從一開始就走丟了!
很快,一名將士從村裏出來彙報:“將軍,發現賊人蹤跡。”
穆少霖立刻回過神來,揣好畫像,問:“何處?”
“村尾那處院子失火,裏麵一共發現兩具屍體,一具基本燒毀,但是從牙齒可以看出是一位七十多歲的女人。另外一具屍體在井裏,是一刀斃命。有來自錦城的將士說認識,是城外官道上賣茶老頭的兒子。可以看出是賊人殺了人,後放火毀滅證據。”
穆少霖握緊了拳頭,又是慢了一步,他深吸一口氣接著問道:“可查清了賊人的身份。”
那將士遲疑少頃,才小心回答道:“村民說,近日村裏並無外人進入,隻聽說那家老大娘的女婿回來過,但是老大娘的女兒二十年多前就已經因為難產死了,女婿多年不和陸家村來往了,所以那女婿……村民們一時也不敢肯定。”
“派兩個在村裏查,其他人跟我繼續追蹤。”根據這些消息,不難判斷出這夥賊人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更何況蘇雲音還有病在身,一刻也拖不得了。穆少霖立馬翻身上馬,繼續尋找賊人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