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覓波才幫著蘇雲音穿戴好,五兒就帶了食盒過來。

半夏研究著新藥,廢寢忘食,無暇抽身吃飯。覓波還算有點姐妹情,給半夏留了一些飯食。

兩人用罷午飯,又和五兒閑聊了幾刻鍾,送走五兒後,方從聽雨閣後門悄悄溜了出去。

一路順暢無阻,都到了莊子大門口,被一輛馬車堵住了去路。想著可能是司徒空要出門,這要正麵撞上還了得,蘇雲音和覓波默契地調頭,準備從側門走,剛走沒兩步,就聽後麵喊道:“兩位姐姐等等。”

一個男童從馬車上跳下來,可不就是五兒。五兒跟她二人招招手,“姐姐們快來,真人派了李叔送我們。”

“是嗎?”覓波問的意味不明,活動著雙手,走過去一掌拍在五兒的左肩上,五兒左肩頓時矮下,痛得齜牙咧嘴的,“痛痛痛!姐姐快快放手!”

再不濟,覓波也有十多年的內力,哪是五兒受得住的,小臉都白了,蘇雲音也勸,覓波不好駁了蘇雲音麵子,隻好收手,剛撤回力道,五兒就是一個踉蹌,還是蘇雲音拉了一把,才堪堪站穩。

覓波似笑非笑道:“好啊,小五兒,學會告狀啦!”

五兒揉著肩膀,苦著臉,“好姐姐,你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都不敢告訴真人啊。”

覓波轉著拳頭,瞪大了雙眼,“撒謊。”

“哎喲,五兒可不敢騙你。”五兒捂著肩膀,被覓波嚇得愣是後退了幾步,顫巍巍的,“午間,真人也去了聽雨閣,隻是沒進去罷了,姐姐的一舉一動自然沒能逃過真人法眼。”

覓波才不信,還要嚇唬嚇唬五兒,被蘇雲音攔住,“師姐,你先聽聽五兒怎麼說。”

五兒躲在蘇雲音身後,隻露出一個腦袋來,“真人得知兩位姐姐要出門,便派了李叔相送。正巧,今日薊州城會運來一批大理的珍貴花木,我得進城去挑選一些,真人便讓我和姐姐們一道。”

覓波還以為師父又要玩點什麼把戲,既然如此,她也放心了,“那上車進城吧。”轉而又向五兒,想要拍拍他的肩以示歉意,結果五兒心有餘悸,覓波才伸出手來,就被五兒一個閃身躲過,覓波拍了一個空,也不窘,笑問:“是我冤枉你了,不會記我的仇吧?”

五兒跟在蘇雲音後麵,也爬上了馬車,似乎倒苦水一般回答道:“姐姐不給我拳頭吃,已經是感恩戴德了,哪裏還敢記姐姐的仇。”

五兒說罷往裏坐了坐,給覓波留出一個位置來,覓波緊隨其後,也上了馬車,挨著五兒坐下,不聲不響的拿出幾個銅板來,遞於五兒,“給你的,一會進了城買幾串糖葫蘆。”

“姐姐好生小氣,這幾個字兒,連一串糖葫蘆都沒處買去。”五兒嫌棄,把銅板又遞回去,“姐姐的糖葫蘆燙嘴,我可不敢吃。”

五兒一番人小鬼大的戲語,倒是逗得覓波先紅了臉,覓波無法,又摸出一塊碎銀來,並方才的幾個銅板一起,不由分說,一並放入五兒手中,話也跟著說的惡狠狠的,“給你的,你便拿著。”

覓波也不管五兒作何想法,丟下銀子便抱了祁山碧落倚在馬車上假寐,倒是五兒,拿著碎銀跟蘇雲音炫耀,一臉得意像。

蘇雲音暗笑,五兒真乃是個奇人,小小奉茶童子,竟能把萬靈山的大師姐治得死死的。

五兒揣好銀子,跟蘇雲音閑談著,“公主姐姐可知為何不是王叔駕車嗎?”

蘇雲音搖頭表示不知,又拉著五兒提醒道:“進了城,五兒萬萬不能再叫我公主姐姐。”

“姐姐放心,五兒知道的。”接著又說起王叔來,五兒小聲說道:“王叔去了大理了。”

“王叔去大理做什麼?”此前蘇雲音下山時,王叔就曾說過,隻恨自己年老,不能投身軍營共禦大理。如此同仇敵愾的王叔,總不能是去遊玩的吧。

“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我隻知道,王叔是真人莊上的客人帶走的。”

覓波也來了精神,問道:“難道是挑戰師父時,打不過,便當著師父的麵,帶走了王叔?”要是莊上住著的,真是大理敏王爺,他不帶走南安公主,卻帶走一個車夫,此為何意啊?要不是他,那祁山子墨又作何解釋?覓波想不通。

“非也非也。”五兒搖著頭,說的認真,“大約十日前的模樣,真人邀了王叔和那客人一道,閉門詳談了幾個時辰,真人讓我守在屋外,也不知他們都談了些什麼,傍晚時分才出來,王叔似乎有些恍惚,但也是自願跟著那客人離開的,真人也不曾挽留,隻道了保重。”

覓波還要問些什麼,便聽到李叔停下馬車,在車外說:“姑娘,我們已經進城了。”

五兒率先跳下馬車,摸出一錠銀子給李叔,“銀子是真人於李叔吃酒的,李叔吃完酒,酉時在醉仙樓等著即可。”

五兒又吩咐了幾句,李叔一一應著,自去吃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