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諦聽雨輕叩門窗的聲音,試著在雨的陳述中,尋找一些未知的答案。突然,我感覺到有腳步聲向我的小屋走來。我似乎聽見了那急促的喘息聲。我急忙披衣去追隨著令我心中躍動的聲音。因為我聽見了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在走廊裏,我們的目光相遇了。追隨的那種感覺,就像我們在十年前,共同擁有的那段日子。在同一種回憶中彼此懷戀舊時的時光。那曾經是多麼年輕的瞬間啊!雨中,我們共同打一柄漂亮的花傘,撐住了往事和故鄉的岸。傘下是我的夢和你的童年。多麼童真的微笑和奢侈的向往啊!我們的回憶像雨露般芳醇而甜美,我們終於走到了一起,可以互相凝望彼此的眼神;可以互訴衷腸;可以通過心靈的窗口目送彼此的思念。點燃純潔而摯熱的愛戀之火。當我靠向他胸前的時刻,感覺他的身軀潮濕而滾熱。我急忙摸了一下他的腦門,熱得燙手。看見他渾身上下濕漉漉的樣子,地上滿是積水。我心疼的質問他說:“為什麼打著傘,還把自己淋濕。”他笑了笑說:“我打著傘向你這邊走來,遇到一個老人在路邊摔倒了,可能是骨折。老人在路邊起不來,我看著可憐,就背著老人去醫院了。現在老人的兒子在那裏照顧她,所以我跑來看你了。”我看他敦厚老實的傻勁笑了。急忙給他找些退熱鎮痛藥給他吃了。想起我在雨中看到的熟悉背影笑了,原來是他。
他衝我笑笑,對我說:“沒關係,我不會有什麼事的你放心吧!”我也像十年前同他同桌時那樣,用溫柔的眼神給他一種鼓舞。他在困難時,特別需要我的安慰。我希望他能戰勝自己的弱點。他告訴我,他考進一家工廠;將來就得在那裏做事。我告訴他不要悲觀,無論你做什麼職業我都會支持你。我給你一種樂觀的精神和勇氣。我希望你能戰勝自己擺脫任何艱難險阻走出一個完全自己的人生。我知道你現在需要我對你的支持。就像一柄傘,托起你的雨季一樣。
你走了,帶著幸福的微笑走出你的雨季。
在一個飄雨的夜晚,想你。帶著我終生的托咐。你會在某一個地方,然後麵對一個絕對的夏天等我嗎?等我。
麵對夏天,我喜歡讀你心頭擱淺的紫色音弦。喜歡在你別無選擇的時候,為你郵寄一縷縷相思、一縷縷離愁。回避、躲過你遙遠而古老的渴盼;用我一枚枚殷紅的祝福來覆蓋你靈魂後麵滄桑的斑點。而我的幕後,總有一些嘴唇在編導。惟有這時你才發現:苦夏是女孩畢現溫柔的美麗。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是何時走向我的。你的眸子一寸寸掀動著我長長的睫毛,可每每那時,我總是無法確認這屬於那一場劫數、在劫難逃。
雨夜給你,是否一切還需要足夠的時間。請讓我仔細品味;一首夏日之詩的燥熱;真想淋雨;在一個黃昏,打一把夢過的花傘。
可是雨夜,你肯來嗎?在這個又濕又矮的夜裏,我喜歡隨意的想你。
雨再度溢出夢巢,你我接受著這一切;還是留給你吧!這個初吻。
雨夜,最怕失去的是愛。雨夜,最怕得到的是愛。我和小青入冬後的第一場大雪還未化盡,我同市文聯的幾位專業作家下鄉采風。一條山路上,我看到一個到山的另一邊去讀書的男孩和一隻伴在他身邊的老狗,這熟悉的曾相識的畫麵,讓我憶起了小青。
小青是我兒時的玩伴和朋友,確切地說,它是一隻狗,它隻活了一年零七個月,死於大都市的文明。
那一年我十歲,隨母親住在姨母家。姨父是那個靠近內蒙的邊遠小縣城裏的父母官,小青是給姨父開車的小李叔叔送給我的禮物,剛來時的小青還不滿月,小得連站都站不穩,可它長得很快,數月後,它就長得同它的狼狗母親一樣健碩俊美了。小青從來到這個家便成了我的影子,我走到哪它跟到哪,以致每天晚上都要睡在我的小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