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姑娘的呼喊,大家如夢初醒,紛紛拚命向高處奔跑。當那條白色的東西——十幾米高的海嘯巨浪以排山倒海之勢席卷到沙灘上時,這裏的一百多人都已經撤離到了安全的地方。

大家都感謝小姑娘,說她及時的呼喊提醒了大家,贏得了撤離危險區域的寶貴時間。如果小姑娘晚呼喊或者不呼喊,後果不堪設想。小姑娘說,她記得老師講過,大海中出現地震後,如果發現海水中冒氣泡,遠處有白色東西向海灘奔湧過來,這就是危害性極大的海嘯到來前的先兆。

讀者朋友一定會為這些海灘上的人們慶幸,他們因為有了那個可愛、聰明、勇敢的小姑娘而逃脫了一次人生劫難。讓我們深入思考一下,難道這一百多人中就小姑娘一人懂得什麼是海嘯到來前的先兆,難道就小姑娘一人發現了大海的異常?肯定有許多人都知道,而且也發現了異常。那麼生活經驗豐富、應變能力強的大人們為何沒有大聲呼喊,提醒大家趕快逃離危險區域呢?

估計那些大人們很難回答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和孩子相比,他們是強者,應該比孩子更具有應對突發事件的能力。在事實麵前,他們必須承認,他們沒有小姑娘那麼單純,沒有小姑娘那樣的無所顧忌。大人們考慮的問題很多、很複雜。有的人當時會想,如果自己高聲呼喊說海嘯來了,結果卻隻是一個大浪而不是海嘯,別人會怎麼看我?也有的人當時可能想呼喊,但是見大家玩得正歡,覺得這麼多人都沒有什麼反映,肯定太平無事……不要老是教訓孩子,孩子身上有許多值得大人們學習的可貴品質。

紅蝦

文/徐魯

用癡迷藝術的心和同情弱小的心畫出的作品,其實是無價之寶。

一八八六年十二月,一個最寒冷的黃昏,貧窮的凡·高因為付不出房租,被迫冒著刺骨的風雪來到一家廉價的小畫鋪的門前,幾乎是央求著老板開了門,希望能收購他的一幅剛剛完成的靜物畫。

是的,這個年輕的、還未成名的畫家,他太貧窮了。他一個人流浪在異鄉,身邊既無親人也無朋友。雖然他每天都要從事十四至十六小時的繪畫工作,但他的畫卻一張也賣不出去。他因此而受盡了世人的歧視與冷遇。他在寒冷的深夜裏緊緊地裹著一條舊毛毯,給遠方最親愛的兄弟提奧寫信說道:

“……我是多麼希望能有個小小的、安定的棲身之所啊!實際上,這是我繪畫唯一的必備條件。如果能有一份足以使我能在畫室裏不受任何困擾地畫一輩子畫的工資的工作,我就覺得自己很幸福了。”

但實際上呢,他連這麼一點小小的希求都達不到。他在另一封信上訴說道:

“這幾天我過得很不愉快。星期四我的錢已花光了,幾天裏我靠二十三杯咖啡加一點點麵包為生,麵包錢還是欠人家的。今晚下肚的隻是一塊麵包皮了……然而創作卻深深地吸引著我,我像苦力一樣畫著我的油畫……”

生活是這樣的不公平,青年畫家又是如此的貧困無助!他知道,這一個冬天,如果再賣不出一張畫去,那麼,他隻有被趕出旅店而露宿在風雪街頭了。

還算幸運,小畫鋪的老板勉強購下了他的那幅靜物畫,給了他五個法郎。對於凡·高來說,這算是最大的恩寵了。他緊緊地攥著這五個法郎,趕忙離開了小畫鋪。

可是,就在這風雪交加的歸途上,他忽然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兒,剛從聖拉薩教堂裏走出來。小女孩兒很美麗,但從她那一雙可憐的孤苦無助的眼睛裏,青年畫家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她也正處在饑寒交迫之中。

“可憐的孩子!”凡·高用憂鬱的目光注視著這個正在有所哀求的女孩兒,喃喃地說道,“沒有錯,當風雪降臨到世界的時候,所有的窮人都是困苦的。富人是不會懂得這些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