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慕白聽到駱綰卿和錢錢的哭喊頓時一驚,使盡了全力用力的一提,竟將兩人拖了上來!
“尋之呢!”辛慕白看著倒在地上的兩人心頓時一沉。
王卮煥奔到辛慕白身邊,小心的將釘住斐依和辛慕白的劍拔出。
默默的抱起斐依,王卮煥抱起斐依的屍體對幾人說到,“跟我走,這裏要塌了。”
“尋之!”辛慕白深深的看了眼深洞,和駱綰卿一起扶起汐淩和孟昶清穿過匍匐一地的教徒朝外奔去。
月色如血,穹頂崩塌的瞬間,一切都陷入無盡的黑……
身體的傷總會愈合,慢慢的變成一道淺白色的印子,隨著時間的淡化最終消失不見,但是,心裏的傷卻無法讓人忽視,即便過去很久,想起來依舊疼痛……
斐依的屍體埋在了紅月教的遺址上,王卮煥不願意和他們走,一個人留在了大漠,他怕她會孤單。
俊生和孟修淵派來接應的軍隊將範建仁的軍隊擊敗收伏了。紅月教各地的勢力被鏟除,紅月教從此沒落了,如同那倒塌的華麗聖殿,消失在滾滾黃沙之中,終有天也會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之中……
回到宮中半個月了,每個人都刻意回避一些事情,努力的裝作沒有發生過,可是卻很失敗。
汐淩和多羅羅是第一個離開的,辛慕白沒有挽留。隻是第一次擁抱了汐淩。
汐淩走的時後,辛慕白站在城牆上站了很久,目送他們離開。
斐依留給辛慕白的,是一顆赤煉珠,斐依的成全讓辛慕白和孟昶清很是感激,在孟昶清的授意下,辛慕白為斐依立了牌位,以他亡妻的名義。
兩人終是在一個晚上沒有與任何人告別,悄悄的離開了,駱綰卿和孟修淵知道,他們是去追趕他們失去的時間……
這一次的經曆,讓曆經劫難歸來的錢錢成熟了很多,也變得沉默了。駱綰卿亦然。
孟修淵知道,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但是,他沒有問。
默默的站在她身後已經很久了,他卻不知該不該上前。
“站在那裏不累嗎?”錢錢歎了口氣,望著湖麵說到。
遲疑了一會,駱綰卿才走到她身邊,卻不知說什麼好。
“你不是要回白雲觀嗎?為什麼還不回去?”白白婉拒了封爵,隻是簡單的行了認祖之禮,本以為他會離開皇宮回他的山上做回他的道士去,他卻遲遲不動身。
“你真的……希望我走嗎?”駱綰卿的目光猶如被拋棄的小獸。
錢錢緊抿著唇不語。
“我明白了……”一段時間的沉默以後,駱綰卿艱難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他明白?他明白什麼了他明白?!
她隻不過在等他一句話!
隻要他說讓她跟他一起走,即便是去天涯海角,她都願意跟他走!
可是……他這樣就放棄了……
她也不知道,她在揪結什麼……
沮喪的拾起一塊石子丟下湖中,石子落入水中就沉了下去,如同她的心,一直沉到湖底,然後泛起層層漣漪,一圈又一圈……無法平靜……
“真的甘心就這樣放他走嗎?”孟修淵走到她身邊坐下,抬手往湖裏丟下一塊石子,石子激起的漣漪與先前那個彙在一起,攪得湖麵更不平靜。
“不甘心又如何?他要走便走就是……做道士成仙是也許才是適合他的。”昌邑說,白白的師父曾說過,白白仙骨天成,若好好修煉定能修成正果。能不能修成仙她不知道,她隻知道昌邑看她的眼神仿佛她是罪大惡極之人,是破壞白白修行的罪魁禍首!就象白衣上濺上的汙泥,白紗帳上的蚊子血一般刺目而不和諧!
“月姨成全了大叔,我為什麼不成全他?”有些賭氣的說完,錢錢奮力將一塊石子丟進湖中,驚飛了一群水鳥。
“好啊,讓他做道士,你嫁給我好了,我封你做皇後,可威風了!”孟修淵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到,語氣象是在玩笑可是眼神卻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