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距離太遠看不清,他又向前走了幾步,撐在手中對我一頁一頁的翻擺著,又不讓我拿手去碰。胖子驚奇道:“哎?這書,老於啊,你不是也……”我大咳一聲,連忙打斷胖子的話。剛開始這家夥說自己姓嶽,我還沒注意,當他拿出這本書的下半本殘卷,我心裏“咯噔”一下,難不成這家夥,是當年與我曾祖父道緣結交兄弟的那位嶽道士的後人?
這麼一想,估計八九不離十,但這個俗人侯,眼中隱隱透顯一股不懷好意,實為說是一個偽君子也不為過,如果我把當年曾祖父的那層關係說破,那我不得叫他大哥了麼?一想有這麼一個祖輩結義之緣,又是同門師兄的偽君子,和自己有一層連義的情誼,說不定這家夥沒準再盯上我的那本殘卷,這層關係還是不要捅破為好。
我說:“師兄這是一本好書啊,你怎麼舍得送給我呢?”
“哪裏哪裏,此書雖是貴重,但你我師兄弟一場,道緣情誼之重,為兄的就把它當做見麵禮送給師弟了,哪能說什麼舍得不舍得了?這些都是應該的……隻是那枚陰陽八卦墜,師弟你道行,經驗尚淺,不能合理使用,反會誤傷自己,對己對它,都無好處,還糟蹋了這寶器,還是當見麵之禮贈與師兄吧,正好你也可以用這本符籙陰陽秘術,多學學本事。”
俗人侯繼續說:“師弟你別看它隻是一本殘卷,這裏麵的東西可深著呢,這可是龍虎宗(正一道的一脈)曆代祖師嘔心瀝血積留下的至上秘術,比任何一本全書都還要精深的多。據說:此全書共計一千餘式堪輿符籙、召神劾鬼、驅邪禳災等秘術。前半卷共有一百三十七種陰陽秘術,我這卷則有八百一十九種秘術,師兄不才,隻學會七百餘種,說來真是慚愧哎。師父與呂師伯這大半生,能運用、掌握的不過才五百餘種,你可要考慮好哦……”
聽到他這話,我更不敢把祖上的那段情緣說出來了,這家夥相隻狐狸一樣極其狡黠,我這陰陽八卦墜已經被他虎視眈眈,說出來後我那本殘書估計也不保了。
祖上留的東西,既然傳到這了,就應該好好保存,即使這個陰陽八卦墜能還清我家裏的巨債,我也不換!我堅決執意,表態就是不換,俗人侯為此氣得嘴唇的顫抖,上下牙關開始打顫,但仍然裝出一副鎮靜昂然,死皮賴臉的要取走我的陰陽八卦墜。幾經按耐不住欲縱強搶,幾經手腳並用都被我擋了回去。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拉上胖子就與俗人侯告辭。俗人侯最後一氣之下,險些又與我動手,最後看我和胖子執意要走,留攔不住,把我們攆走了,“早點滾回家,別在這礙事,要讓我知道你沒走,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就算他不撚我們,我們也會走,但是我們不是回家,而是“離開他”而已。最後還是和俗人侯的關係破裂了,我心情多少有些沮喪,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身後的情節、道緣,但畢竟各自祖上都有著那層關係,也不知道這事讓我曾祖父與祖父知道,他們會怪我麼?
胖子說:“老於他那本殘書和你那個是不是能成一本啊?我看你那東西就挺好的了,你為啥不跟他換啊?雖說你這個陰陽八卦這東西是個寶貝,但你學會了本事不比寶貝還實用啊?”
我說:“你懂什麼,他那是蒙你呢,你以為他真敢換?既然那本書那麼寶貴,他會這麼隨便交換麼?鬼才知道他會不會耍什麼花樣。”
胖子說:“也是,這個白臉小書生,跟她媽個狐狸似得,比誰都精,花花腸子就數他多,不過你這師兄弟這關係是躲不開了啊。”
“誰跟他是師兄弟,我才不認他,以後各走各的,惹到咱們照樣也收拾他。”我摟著胖子的肩膀繼續說:“跟哥們說句實話,我對你咋樣?”
胖子不解:“啥意思啊,咋還問這?咱倆關係當然沒的說啊。”
我拍拍胖子那肥膀,繼續說:“那你還記得,林永權的那大老鼠給你下的‘鼠咒’麼。”
“記得啊,草她奶奶了的林永權,敢她媽給老子下咒,再讓我看見他,我非掐死他不可。”
胖子感覺自己說錯話了,改口說:“他要是活過來,我照樣再把他掐死。”
“那你記得誰給你解的‘鼠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