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於敬生和藍萍淑在廣源縣的稷香村酒店等了嶽道士整整兩個月都沒有等來,之後於敬生把那柄蝮管匣子槍賣給了土匪,換了些大洋,領著藍萍淑到了河北,此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那結拜兄弟嶽道士。其實大家也猜到了,嶽道士那時已經不在人世了。
而當初正是那一捧糯米救了我曾祖父於敬生的性命,我曾祖父感念兄弟的救命之恩,從此安分守己的過日子。而藍萍淑卻並不是我的曾祖母,她隨於敬生去了河北,在途中患了傷寒一直病臥在床,沒過幾天就一命歸西了。
我曾祖父一直感覺愧對藍萍淑,害得人家年紀輕輕就辭離人世,這是和他有脫不開的責任,可藍萍淑對此並未怪罪我曾祖父,認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是造化弄人罷了。後來我曾祖父就娶了當地一農民家的閨女,再後來就有了我祖父,我父親。
嶽道士留下的那個扁木匣子,曾祖父一直沒有動,說等他百年後由曾祖母打開,扁木匣子一直保守著原狀,標示著一場不凡經曆、奇遇、道緣的紀念。在我曾祖父去世時我曾祖母把它打開了,裏麵裝著一本道門秘術的殘本與一個小型的陰陽八卦吊墜,就傳到了我祖父手裏。
後來可能又是機緣巧合,我父親與我母親相識,在他們結婚幾年後,母親染了一場怪病,遇到了一個曾經嶽道士同門同宗也是正一道的道士,把母親病治好,我的祖父認為這一切都是命理,正是當初嶽道士與曾祖父時的“道緣”,可我父親自幼愛好筆紙,不信這套,沒與那道士結義,棄了那“道緣”。祖父也不強求他,倒是讓我當了那個道士的徒弟,我祖父又把扁木匣子裏的東西隔輩傳到了我手裏,那時候我才五歲,其中的諸般密切關係又能懂多少?
我出生於戊辰年十一月,在我五歲時,祖父就替我尋了個“道緣”,從此師父帶我拜入了正一道,而當時我卻毫無興趣,甚至是十分厭惡,對於師父教的“玄學手藝”也隻是馬馬虎虎,勉強也隻算是懂點皮毛,如今科學發達,人們思想日益進步,又有誰會再去看中那些奇門異術呢?
中國自古流傳著周易、八卦、星象、風水等異術,當然這是民俗、信仰,不一定要信,談其特殊,但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我認為關鍵在於各人的意識,信則有不信則無,隻是看你的信仰是什麼。
我和大家一樣,有著自己的夢想,我從小就幻想著長大以後能當一名醫生。可事實上,在我偷偷竊喜理想的時候,突然被現實狠狠的扇了一耳光。高中畢業後醫生這個夢想泡湯了,我一怒之下離家出走,之後漂泊外地,在社會上打工苟延殘喘著,在飯館端過盤子、酒吧裏遞過啤酒,最後在工地幹了半年小工,沒等結工資,包工頭就跑了,實在無奈之下,我選擇了回家。
我離家的這段期間,家裏發生了許多大事,八十三歲的祖父去世了,臨終前我卻沒能見他老人家一麵……當我思鄉急切的回到家中,等待我的不是家庭裏的噓寒問暖,而是愁雲滿麵的父母和滿屋子的債主。
原來在我走之後四叔被騙去做傳銷,因此還拉了一大堆親戚朋友……現在四叔負債累累,已經跑路了,這些債主全都找上我家。父母無奈,把我送去部隊當兵,臨走時祖母還對我說“參軍好,參軍好……”被她老人家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從我曾祖父那代一直到我父親這代全當過兵,如今我也要去當兵了,偷偷的帶著祖父留給我的那本殘書和陰陽八卦吊墜上了接新兵的火車,不為別的,想家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可這一走就是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