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桌上的氣氛漸漸地熱鬧起來,說話聲逐漸加大。我禮節性地敬酒,敬於局長,敬主任,敬科長,每一次敬酒都是一杯一杯地敬,不知不覺中,便喝下了幾大杯紅酒,酒勁慢慢地發作,我的頭開始昏昏忽忽的。
今晚真不應該來,真不該來看他們夫妻之間的秀恩愛。我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在桌子底下偷偷地給林發了一個信息,我問道:“林局長,請教你一個問題,手心手背哪個的肉更厚點?”
我偷偷地弊了他一眼,他坐在虹的身邊淡淡地微笑著,那種屬於他的標致性的,讓我迷惑的微笑。他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我抓在手中的手機震動了幾下,低下頭,看了看,是他回過來的,他說:“別鬧,好嗎?”
哼,你隻知道我在鬧,可是,你知道我心頭的痛楚嗎?知道你所給予我的酷刑嗎?
過了一會兒,林進來了,他不動聲色地在虹的身旁重新坐了下來,我抓住機會,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從桌上拿了一個空杯子,叫服務員朝裏倒滿紅灑。我端著兩杯酒站在林和虹的中間,話裏有話地說到:“林局長,林夫人,來,我敬你們一杯酒,承蒙兩位的關照。”
陳虹端起麵前的那杯牛奶,站了起來,碰了碰我手中的杯子說:“謝謝啊,筱曉,我們姐妹之間用不著這麼客氣。”
林板著臉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虹拉了拉他,他不得以站了起來。
“不行,你得喝酒。”我將陳虹手中端著的牛奶拿了下來,遞給她一杯酒。
“筱曉,我不能喝酒,你知道的,我還在哺乳期。”她湊近我,壓低聲音向我解釋道。
“哺乳期有什麼關係,誰沒有做過母親啊。”我不依不饒地站在她的麵前。
“我替她喝了吧,行不行?”林從陳虹手中接過杯子,不等我說行,一仰頭,一飲而盡。
我估計是醉了,眼前一片模糊,不知是頭昏引起的視線模糊,還是眼淚盈滿了眼眶而引起的視線模糊。
“這不算。”我將自己手中的酒杯遞給了周勇,佯裝嬌嗔地看著他說:“周科長,你看林局長英雄救美,替她喝了酒,你救不救我?替不替我喝了這杯酒?”
周勇受寵若驚似地站了起來,從我手中接過杯子一飲而盡說:“救,林局長很會憐香惜玉,我也學學。”
滿桌的人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們。
林麵無表情地走了出去,我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看到桌上放著的手機,指示燈一閃一閃的,我拿了起來,看了看,是林發來的:“夠了!你喝醉了,少喝點!”
我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等他進來,我從服務員手中拿過裝著紅酒的玻璃瓶,倒滿了自己的酒杯,又來到林和虹的身邊,給他們麵前的空杯子加滿了酒,我端起杯子,一杯遞給虹,一杯遞給林,說:“這杯酒應該是你們敬我了,你們不是一直說要感謝我為你們牽線嗎?”還未等他們說好,我端起杯子一仰而盡,然後將空著的杯子倒給他們看。
“那是要敬的,我們一直都很感謝你。”陳虹站了起來,端起紅酒,麵有難色地看向林。
林一聲不吭地從她手中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又要端起放在麵前的另一杯酒,我按住他的手,對周勇說:“周科長,你陪下。”
周勇似笑非笑地端起酒杯,隔著桌子朝林示意了下。
林點了點頭,仰起頭一飲而盡。
坐在上座的於局長適時地站了起來,對旁邊的王主任笑著說:“這樣喝下去沒有什麼意思了,我們都幹坐在這裏看他們一對一地鬥酒,要不,你看,今晚就到這裏吧。”
王主任點了點頭,大家都站了起來,共同舉杯,飲了杯中酒。不知是誰幫我倒的酒,麵前的酒杯滿滿的一大杯,我又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