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感覺有人坐在床邊,窸窸窣窣。
寶珠睡覺十分警惕,一下就感覺到了,黑暗中尖叫一聲,拿起旁邊的書就朝那人的頭上打去。
顧熙平正在脫衣服,感覺到她的書砸過來,麵色自若氣定神閑的一隻手抓住她的皓腕,另一隻手動作不停的脫自己的衣服。
涼涼的開口:“是我。”
寶珠聽見是他的聲音,緊繃的身子軟了下來,驚魂未定的拍著自己的胸脯:“嚇死我了,我以為又是五爺派人來抓我。”
顧熙平脫完了外套上床,冷哼一聲:“他敢。”
寶珠一想不對啊,就伸出軟軟的手去推他:“你回去你回去,我不讓你在這裏睡。”
顧熙平冷颼颼的目光在黑夜裏朝她射來,唇邊的話更是寒氣逼人:“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我是你的主子,我到你這來睡是給你寵幸,你再趕我信不信我將你先殲後殺。”
寶珠一噎,暗暗罵道:“無恥。”
遂不理會他自己翻身靠近了床裏麵,背對著他。
顧熙平湊上去要抱她,寶珠左搖不幹右搖也不幹,就在顧熙平要火冒三丈的時候,寶珠突然背過身來認真的看著他黑乎乎的臉:“我有一件事想找你商量一下。”
房間裏也沒點燈,借著朦朧的月光能看見顧熙平一雙漆黑的眼睛,此刻正如狼的膠在她身上。
寶珠有些打退堂鼓了,卻見顧熙平微微勾唇一笑,邪氣而漂亮:“沒問題,你盡管說,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辦到。”
寶珠察覺到他話裏的曖味,氣得給了他一拳:“是你祖母的事,不是我的事,我才不需要你幫什麼忙。”
她還不知道嗎?顧熙平這個大奸人,肯定他幫她一分,他會在她身上討回十分的利息。
她才不上當。
聞言,顧熙平正了正色,握住了她的小手,粗粒的手指在她細嫩的手指上刮擦。
寶珠想著把自己的疑問對他說一說,所以沒注意他那樣刮自己的手。
組織了一下語言,寶珠說道:“我覺得你祖母不尋常,她可能是在裝傻。”
顧熙平半年多沒回家,回家也沒多少時日,半年前走的時候祖母身體還好好的。
半年後回來就成這樣了。
他本來心裏就有些疑問,隻是一直沒找出破綻,此時一聽寶珠的語氣,他由戲謔的心情一下變得凝重起來。
“你說。”他慎重的吐出兩個字。
於是寶珠將今天下午老夫人的一舉一動告訴了他,包括老夫人說的那句“你想不想出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