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怎麼了?該出發啦!”
“郵記”那領頭的中年男子看著押運糧草軍隊最前方的隊伍已經在挪動了,回頭看呆呆站著的顧芷凝一動不動,眼神間又是急迫又是擔心,估計是被顧芷凝傻傻站著不動的樣子嚇著了,畢竟對顧芷凝是知根知底的,身為丞相千金從來都是生活在眾星拱月之中,如今要遠離在外,前途會有什麼都未可知,難免心裏會有不適應、不舍……
“……啊?噢!來了!”從失神中反應過來,遠遠的忘了一眼隊伍已經在挪動的前方,這才明白原來自己方才發呆失神的空蕩兒,那策馬駛來的三個人影已經走到隊伍的最前方去了,自己卻還在傻乎乎的站著,眼前揮之不去的不過是影子罷了。
前方指揮有序、淡定自若的銀色人影兒,真的是成熟穩重了許多,三哥,果然是大將之才呢!不過,一路上都要裝作不熟識的樣子了,想想真是難受呢,哎……
一個完美的騰空,便坐上了裝滿糧草的馬車的前坐上,身旁的下人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持著鞭子,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倒真是像極了整裝出發、原地待命的軍中人士,身前身後都是烏泱烏泱的一片暗紅色,在還未完全亮起來的天色下,那顏色更是深沉的厲害,不仔細看覺得是黑色也無可置疑。
而自己一身的白色男裝,“郵記”的下人都是清一色的灰色便裝,赫然的夾在軍隊的中間,怎麼看怎麼覺得別扭,不知道的不是以為自己這一群是被軍隊押運糧草的途中順帶押運著犯了法的人呢!
哦,對了,幸好早早的準備了一手。
“來來來,快把咱們的旗幟豎起來,一定要豎的高高的,讓人一眼就能看見!”說話間,眼神還刻意的瞄了一瞄前後在高高的在頭頂耷拉著的紅色軍旗,竊喜的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自豪,隻要自己那耀眼的黃旗一出來,任他軍隊的旗幟再多,毫無亮點的紅色總是壓不過自己那耀眼的黃色的罷。
果然,順著豎起來的旗幟四下裏看了看,效果真的是不錯呢,哈哈……
“公子,坐穩了,要出發了!”
一聲響亮的鞭子落實的聲音,塵土四起,剛才還木頭人一般站著的烏泱烏泱的紅色這會兒都邁開了步子,牽著馬匹,揮動著手裏的鞭子,好不斜視的樣子一往無前。
前進的隊伍,乳白色的天空下不斷後退的景致,身後留下的是離自己越來越遠的京城裏的每一事每一物,雖然心裏會有許多不舍的情緒在悄悄的蔓延,但是又不是不回來了不是嗎?
“再見了,京城,等到我回來的時候,你一定要用你最大的熱情來迎接我哦,我親愛的“郵記”,等著我……”
整整五天五夜的日夜兼程,風雨無顧,終於在第七日清晨的時候大軍到達了南方的瓦達城,早早的已經派了人向城裏的二王爺通報過了,大軍剛剛到達瓦達城外,瓦達城的大門便伴著一聲沉悶的“吱呀”聲,緩緩的打開了,隨行的二王爺身邊的人前去交談了幾句,一揮手,大軍和成山的糧草便浩浩蕩蕩的往城裏去了。
幾天的不眠不休,吃的都是隨身帶著和路上臨時采購的幹糧,真是過了好幾日食不知味兒的日子,若不是為了有力氣看守自己的全部家當,顧芷凝真的是不想吃那些難以下咽的幹饅頭喝沒有味道的清水。
在外麵幸酸漂泊流落幾日,肚子裏沉睡的饞蟲早就蘇醒了,心裏癢癢的,隻可惜自己帶的銀子不多,偷偷的買了幾次甜點,又不能有福不同享,一丁點兒的甜點二十號人你一點我一點兒還不夠塞牙縫兒,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卻是眼看著就所剩無幾,生生的撐到現在身無分文了。
最可恨的是一路上吃了不少的甜點,但是怎麼吃都是覺得沒有京城裏自己吃過的那些甜點精致可口,看來這麼多年來的養尊處優,倒是把嘴養的刁了,不好不好,不管怎樣,到了瓦達城一切整頓妥當之後,一定要三哥給自己買許多好吃的甜點!
心裏這樣想著,顧芷凝卻是迷迷糊糊的在馬車上一隻手撐著頭,昏昏沉沉的閉著眼睛睡著了,這幾日在外麵若說有什麼進步的,那便是這無敵的睡功,即便是再怎麼顛簸,也是能隨地一隻手一撐,穩穩的睡著,除非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不然很少人能有功力將顧芷凝叫醒。
已經進了城門了,除了那些木頭人似的士兵,顧芷凝帶來的那些從來沒有來過南方的人,無不都是有心四下裏看著,無心趕馬,若不是馬兒有靈性走了這麼多天已經習慣了跟著隊伍的步伐,怕是早就脫了韁繩的馬,四下裏亂走了。
隻有顧芷凝穩穩睡著,完全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要是現在有人來將顧芷凝劫走她會不會有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