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上麵不是說了嘛,是真是假,咱們過去一看不就見分曉了?”
“哎,你說的對……”話音剛落,迎來了一片應和之聲,沒多久的時間聚集在這裏的人們就相繼的散了開去,不過嘴裏毫無例外的都是在對那不知道到底為何物的“快快送”議論紛紛,一群人散了,另外一群人便又來了,告示前麵,倒真是京城中最熱鬧的所在了。
另一邊,逸垂軒也就是現在的“快快送”裏麵早已經擠滿了人,不過多都是看熱鬧探稀奇來的,可不是衝著生意去的。
要將如此先進實用的營生坐起來,顧芷凝還真是任重道遠,不過,看一看正端坐在前院正中特意搭高的木台上的顧五公子,就知道任重道遠不足懼了。
木台下麵,整齊的擺放著幾張長木桌,上麵放著的鬼畫符一般圖畫密集的紙張,細細的一看,原來那些鬼畫符都是“快快送”有關的業務和流程、收費的介紹,如此的詳盡和有先見之明,想來除了大字不識一個的人不能理解其中之意,定是看過的人都能了然如心的罷。
不過,這了解歸了解,信任不信任,選擇不選擇,又是另外的兩碼事。
下麵有雇傭的經過特殊培訓的下人正在仔細的替來詢問的人做詳細的解釋,端坐在木台上的顧芷凝完全就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架勢,一雙眼睛就跟三百六十度雷達似的,四處滴溜溜的轉悠著,盡力將來探問的人們的每一個細節都攬與耳間、熟記於心,畢竟隻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來來往往的人群,喧雜擁擠的“快快送”,臨近夏季,正午的陽光已經是不能再毒辣的了,火辣的光芒就好像是顧芷凝心中的熱情一般,活力四射,不過,毒辣的陽光卻是讓擁擠喧雜的快快送逐漸的在正午沉寂了下來,放眼望去,街道上走動的人群少了許多,走著的人也都個個是汗流浹背,被烈日烤炙的有氣無力。
看來,忙活了一上午,終於是輪到休息的時候了,偶爾闖進快快送的幾個人,顧芷凝交代下人好好的招待著,自己便迫不及待的跑到後院去了。
“哎,果然是不出我所料,這樣先進方便的營生,在百姓的心裏的困惑豈止是一兩點,現在我能讓他們了解快快送的業務是什麼,但是該怎麼讓他們相信快快送,並選擇快快送來為他們解決實際問題呢?萬事開頭難,哎,顧芷凝,加油吧!”
正這樣想著,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後院,後院裏依舊是一汪明淨的湖泊和裏麵悠閑的魚兒在藍天白雲烈日下遊來遊去,大抵是日頭實在是太烈了,往日平靜不下來的湖麵今日卻是出奇的安靜,探頭往下望去,隻見一片墨綠和隱隱約約的魚影兒,難道連魚兒都熱的躲進水裏納涼去了?
順手捋起衣袖便扇了起來,這麼大熱的天,穿一身男裝,著實幸苦,要是能穿上自己那涼薄的冰蠶絲紗衣,輕盈好看不說,定是比這身上沉悶的男裝透氣涼快多了,更何況身上還纏了一層已層的布帛,不悶熱才怪。
想來那珍貴的冰蠶絲還是前不久進宮,皇後娘娘賞給自己的呢。
雖說是離開了國子監,但是卻依舊是宮裏的常客,即便是丞相的千金,能夠像顧芷凝這樣常常出入宮裏與皇後皇子公主們打交道的,還真是少之又少,顧芷凝這也算是前無古人了,後有沒有來者就不得而知。
“真熱!”喃喃的感歎一聲,大大咧咧的扯起衣袖便擦去了臉上細密的汗珠。
“芷凝,你怎麼沒在前院?”迎麵走來端著一個竹編簸箕的淩江逞,身後跟著的還有抱著一些幹草的顧千秋,淩江逞對眼前顧芷凝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樣子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不過似乎顧千秋卻是消化不良了,好一會兒才斂了臉上驚愕的神情。
“哦,太熱了,人們都回去避暑了罷,姐姐,江逞,我要的東西都拿來了麼?”
“芷凝吩咐的事情我們怎敢怠慢?”循著聲音望去,正抱著雙手看著他們的顧成峰一臉挑釁的笑意,這話是什麼意思,自己隻是一個弱女子,跟他那練家子比起來,還不是那胳膊肘去跟大腿擰,必死無疑嘛!
十幾年的幸苦總算是沒有白費,現在的顧成峰早已經褪去了孩童的青澀和稚嫩,腰間掛著一把寶劍,高大的身形倒是顯得有些消瘦,與顧芷凝想象的高大威猛的俠客有許多的差距,不過這也絲毫不能影響顧成峰的武藝。
如今的顧成峰已經是軍中統領一軍的將軍了,雖然還無明顯的戰功,但是行軍領兵的把式還是讓人為之欽佩的,尤其是年紀輕輕便能坐到朝中許多將軍窮奇半生追求的地位,倒不是因為顧清江權傾朝野,顧成峰不僅有過硬的武藝和領兵打仗的才能,也是有練武人的骨氣的,能走到現在的位置,說一點兒也沒靠顧清江也是不為過的,揮之不去的顧清江之子的帽子,誰也無可奈何,習慣了也就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