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覺得好笑,又覺得無奈,淩江逞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搖了搖頭,隨手將窗戶跟前的座椅往後挪了挪,一個瀟灑的轉身提袍便坐了下來,熟練的將雙腿架起來,原來“二郎腿”的曆史真是悠久呢,一隻手托著頭便愜意的倚在了座椅的扶手上,悠閑散漫的姿勢更多的是帥氣和不羈,笑意盈盈的望著窗戶上不肯安分的顧芷凝。
本來就比窗台上的顧芷凝矮了不少,如今又坐著,在居高臨下的顧芷凝的眼下,更是頓生滄海一粟的渺小之感,至少顧芷凝是這麼覺得的……
“哇哦,哈哈……嘿嘿……”
顧芷凝自顧自的仰天大笑著,完全沒有在意眼下那人忍俊不禁的神情,這回可是找足了麵子,終於做了一回居高臨下的人,努力伸直著身子,做出一副不屑狀眼睛隨意的向下審視著坐著的淩江逞,好渺小啊!
“啊呀……嗚嗚,好痛,呼呼……”得意之間最容易忘形,這句話真是一點不假,這不,一不小心,顧芷凝的頭就與窗戶上麵的牆壁做了一個完美的接觸,隻聽見一聲悶沉的響聲之後便是顧芷凝的哀嚎……
“哎哎哎!”一不留神,身子往前一傾,重心頓時不穩華麗麗的向前撲了過去。
世界就像是靜止了一般,顧芷凝難以置信的偷偷把眼睛睜開了一個縫兒,嗯,我沒有掉到地上,不痛不痛,還好……嗯?不對,那是?頓時眼睛睜得跟銅鈴似的眼珠子就快要掉出來了,模模糊糊,眼前竟然是一張很熟悉的臉,努力的眨巴了幾下眼睛,終於看清楚了,是淩江逞!
哎,英雄救美這樣狗血的劇情竟然在自己的身上發生了,還是那樣浪漫的撲倒在一個美男子的懷裏,呼吸之間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的溫度,腰間有些癢癢的感覺,哎,人家可是貨真價實的女兒身好嗎,怎麼能?
想到這裏,顧芷凝唰的一聲便從淩江逞的懷裏跳了出來,四隻眼睛就那樣一動不動的彼此對視著,相對無言,氣氛詭異而曖昧,靜謐的空氣中似乎有一種什麼奇怪的聲音,細細聽來,竟然……是自己心跳的聲音,“咚咚咚咚……”
“啊,真是……我這是怎麼了?心跳的這麼快,難道?不會不會絕對不會……”佯裝鎮定的在心裏自顧自的想著,越是這樣,怎麼心髒倒是越發的不聽話了?
“咳咳……不會……”
“什麼不會?”
“啊?……呃,沒什麼,我不會在這裏跟你浪費時間的啦,嗬嗬……嗯,不錯,逸垂軒照顧的嘛我還是算滿意的,幸苦你了!你就在這裏呆著,我先回府去了,有事哦!”
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語無倫次,竟然還是在一個這麼熟悉的人的麵前,總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來,話音剛落,便像是逃難似的跑開了。
原地站著不動的淩江逞望著顧芷凝跑開的背影,笑的燦爛如花……
“哎,那裏怎麼那麼多人?咱們去看看吧……”
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京城大街上,一群人正聚集在一塊專門用來貼各種告示的牆壁麵前,遠遠的越過人群望過去,便望到了一張全新的紅紙金字的告示,這樣的告示倒是第一次見,本就新奇,又見告示前不斷的有人聚攏去,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的樣子,更是讓人不禁的要一探究竟。
“原逸垂軒現今更名快快送,物品、信件、金銀財寶,有就能送,保準按時按地安全送達,便宜不貴,詳細請來“快快送”查問,獨一無二,解你之所急,不能錯過喲!”
有人正在一字一句的讀著告示上的字句,可能是習慣了之乎者也般複雜的說話造句方式,麵對顧芷凝如此新鮮的話語,許多人讀來確實覺得奇怪了,不過奇怪歸奇怪,對那“快快送”倒是好奇的很。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在談論著這所謂的“快快送”是怎樣的東西,又怎麼會跟逸垂軒扯上關係,隻知道逸垂軒近兩年生意一日不如一日,近些時日幹脆已經關門大吉,難道,那傳說中的顧五公子眼見著逸垂軒的垂釣的營生做不下去,又想了什麼稀奇古怪的花樣出來了?
“快快送,呃,按時按地安全送達,物品信件,哦,依我看呐,就跟驛站差不多,隻不過驛站是朝廷為了解決公事所設,這快快送就是由依葫蘆畫票,專門為百姓設的驛站……哈哈……”
一位穿著樸素但卻整潔幹淨的中年男子,站在人群的最前麵,信心滿滿的向身後人說著自己的看法,推理完畢自覺實在是頭頭是道,雙手背在身後開懷的笑了起來。
“哎,這說法倒是有幾分道理,隻不過憑什麼相信,若是拿了咱們的東西,溜了,咱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你們說是與不是?”
“是是是,你說的對,說不定啊,這快快送就是那顧五公子一時興起弄出來的花樣罷了,想當年逸垂軒在京城裏麵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可是現在呢……沒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