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還好吧,作業是挺多的,當時我就想著能超過我的同桌,她學習特別好,別人都覺得她能考上好的高中,我就想能超過她。中考的時候我考了510分,你呢?”
“我也考了510分,嘿嘿,初中的時候我也覺得考上咱們縣的一中可難了,那時候我的同桌學習也特別好,他每次都是第二名,我也一直想超過他,可是一直比他差,最後他考上高中了,不過沒有去上,因為家裏的原因,他長的可帥了,叫馬廷建。”
“馬廷建?”
“是啊,怎麼了?”
“他是我六年級的同桌,當時我剛從我爸那轉過來的時候就和他同桌,他學習是挺好的。”
“是啊,好長時間都沒見到了,估計他都應該結婚了。”
“恩,是啊,估計馬慶文也結婚了吧。”她也滿是感慨的說。
510分,對於中考,是一個不高不低的分,可是對於農村的我們,這已經是一個很不錯的成績了,至少我們自己是這麼覺得的,因為當時的初中,每個班能超過五百分的也就隻有那麼一兩個,當年我考了510分,還是我們那的年級第十呢。當時把中考的成績都貼在學校裏的公告欄裏了,看成績的時候正好遇見初一的班主任付信玲,她兒子今年也中考,和我們一個學校。她對我說“張曉聰,考的不錯啊,比當年咱們班的第一考的都要多。”而她的孩子好像發揮失常了,考的不怎麼好。
也正是這510分,我們去了同一個高中,而且在那裏一次次的偶遇,最後慢慢的走到了一起。
黑夜裏,我們倆就這麼穿著衣服躺在一個被窩裏,當時流行的一首歌是“一個人的寂寞兩個人的錯”,歌詞是:說好了一起走,風雨相伴不回頭,愛你我願意去等候,哪怕再過幾年秋。。。
那時候滿大街的商店裏都在放著這首歌,我們也像是都被洗腦了一樣,一個人的寂寞,兩個人的錯。可是明明知道是錯,我們還是選擇了兩個人。因為不隻是一個人會寂寞,那時候的我們真的像是兩隻孤零零的小兔子,在狼行的西伯利亞草原上夢想著哪一天會去一個夢寐已久的地方。在一次次的奔跑中我們偶然相遇,然後我們高興的討論著人生,夢想,還有小的時候。約定好一起去一個很遠的地方,約定好永遠也不要分開。兩個人就這樣走到了一起。。哪怕歌詞的後麵是:相信這愛會天長地久,到最後卻一無所有。
那一晚我們倆真的像是兩隻久別重逢的小兔子一樣,一直聊到很晚很晚,而且還有一種格外的相識恨晚的感覺。
那一晚我們什麼都沒有做,盡管我們都已滿十八歲。這一點我現在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其實仔細想想,這也沒什麼不可思議的。
從小摟著我睡的隻有我奶奶。而她一個人在家,已經那麼長時間。當時在90後之間流行著一種非主流的東西,雖然我們都是90後,但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那是啥。我們好像都離開世界很久很久了一樣。
那一晚我們倆就那麼一直說這話,就像是兩個筋疲力盡被打的千瘡百孔的戰士在用盡生命抵抗著侵略一樣。也像是兩棵快要幹枯的小樹,在像對方索取著這麼多年欠下的水分一樣。
第二天,我們又取了那個小診所,她讓醫生開了藥帶回學校去打。她說在這裏打針太浪費時間了,學校裏又那麼貴,這樣就可以又省時間又省錢了。那個醫生給開了一個想起的點滴,有整整一箱子,就像是一箱子礦泉水一樣。
我說“要打這麼多啊?喝都能喝飽了,要不我幫你都喝了吧。”
她說“要是喝下去也能好就好了。”
我說“要是我喝了,你能好就好了”
從那以後,她像一座城一樣屹立在我的心裏,而我變成了守城的人,容不得她受到任何傷害。
我們倆一起走到公路邊等著去縣城的車,向遠處望去,我的家就在不遠處的村裏。而在這兩個村子之間,我們又上演了多少的故事啊。中午的太陽特別的明媚,周圍的雪開始慢慢的融化,一些綠油油的小麥苗開始從雪堆裏露出頭來,像是掀開被子剛剛睡醒一樣還睡眼惺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