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好,那時的你(1 / 2)

手機裏的短信又滿了,又一條新的短信在等著接收。我翻看著過往的短信,哪一條都不舍得刪除,哪一條感覺都很珍貴。我真想把所有的短信內容都記住,就像想永遠記住一個人的樣子一樣,永遠的記在心裏。而這所有的短信都是來自同一個姑娘。自從補課回家後,那個假期也都在一條條的短信中慢慢的過去,我發一條,她回一條,就這樣貫穿了整個假期。慢慢的短信裏都被那個名字給占滿了——馬連娜我隻能把字數最少的短信刪除,可還是沒法接收,隻能在挑選著在刪除一條。而看到新的短信後,又會感覺欣喜若狂。現在想想,如果當時的那些短信至今都還留著,讀起來,又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當時的我跟著爺爺奶奶沒有任何的約束,他們不會去讓我寫作業,不會限製我外出的時間,他們不會問我在學校的考試成績,也不會問我都和什麼同學交往。但每次開學的時候,奶奶總會把我送到公路邊上,對我說一聲:到學校好好的學。而我也總會按時的完成作業,按時的在家和學校中間往返,每天早晨按時的早起第一個跑去教室。我的朋友,似乎也都和我一樣的貧困,一樣的努力著。汪精衛如是,魏分清如是,馬挺賤如是,王慧如是。他們都是班裏的貧困生。我也是。回到學校後,似乎也忘了假期一直用手機短信聊天的那個姑娘,似乎一切都如蕩漾後的湖水,慢慢的恢複了平靜。似乎我們都是一條魚又回到了大海一樣,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期待著下一次的不期而遇。但是內心的深處卻如同埋下了一顆種子,讓我動蕩,不安。現在想想,或許那就是一顆愛情的種子。在一天天的等著發芽,長大。高二的下半學期,我們那一級的學生都從新校區搬到了老校區。老校區在縣城的中心,而且隻要是沒課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外出。所以很多男同學也都成了網吧的常客,一些女生每個周末的時候也都會跑出去逛街,買一些零食和衣服之類的東西。而那時的我從來沒有外出過,沒玩過電腦遊戲,沒買過零食,不是不喜歡,而是想不到去買些什麼。買衣服,似乎隻有季節更換的時候奶奶才會給我置辦一身新衣服,平時自己也想不到去買。頭發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蓬亂著,就像韓劇裏的那些偶像派一樣。當然,也時常會有老師質疑我是否燙了頭。老校區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飯菜特別的便宜。普通菜才五毛錢一份,而且量也很多。打菜的時候也不再和新校時那樣要跑著去食堂去排隊了。一些男生女生也可以優雅的姿態從容的走進餐廳。我和汪精衛也沒有必要在一起吃飯了,因為畢竟我們不在一個班級,也沒必要兩個人吃一份菜去為了省錢了。和汪精衛一起吃了兩年多的飯就這麼結束了。周末的時候我偶爾也會在餐廳買一份自己中意的飯菜。學校門口也有好多賣小吃的,吃飯的時候好多同學也都會跑到學校的門口去吃,那時候感覺去外麵吃就跟開小灶一樣的奢侈。而我是很少去那麼奢侈一回的。剛到老校的那一天,餐廳為了吸引學生去就餐吃飯,就宣布第一天所有的飯菜都免費。而且還有好多的西瓜可以吃。我們是分批去的老校,可是第一批學生剛去吃了一頓飯,餐廳就改變注意決定不再免費了。恰巧,我就在那第一批人裏。那時候的我們哪知道什麼是自助餐啊,那或許應該算是我第一次吃自助餐了吧。後來和同學聚會的時候,有老同學幫我回憶說:那天餐廳裏每上一個菜張曉聰就會端著盤子跑過去拿的滿滿的,手裏還拿著西瓜啃著,拿了好幾個西瓜,但是都給吃光了,餐廳一看不行了受不了,過了一會就不給免費了。原來餐廳不在免費都是因為我啊!想想我那時的樣子應該是多麼狼狽啊!可是那時的我絲毫沒有覺察。後來我還興衝衝的問女朋友有沒有吃上那一頓免費的午餐。女朋友說她是第二批到的,沒有趕上。我說:可惜了啊。。。宿舍在一樓,住著八個人,特別的陰暗潮濕。現在回想一下,記憶裏全是黑色的。陳剛剛說:不行,八個人太擠了,這宿舍就跟雞屁股一樣小,會把我們這些蛋給擠碎的,旁邊還有一個管理員放垃圾的空宿舍,張曉聰,咱們去收拾一下到那裏住吧。我說:行,不過我可不是個蛋,你是個蛋。陳剛剛是一個看上去特別深沉而富有內涵的同學,下巴上留著小山羊胡,活脫脫的像一個偉大的詩人。可是他卻是無比典型的**男。這一點是在我以後的日子裏慢慢發現的。我和陳剛剛收拾好宿舍後,趙來陽和徐瑞也跑過去了,把門的剩下兩個的兩個下鋪給占了。然後宿舍裏就隻住了我們四個人。趙來陽的外號叫站長,他這個外號是別人給起的,因為當時熱播一個電視劇叫《地下交通站》,而裏麵的那個站長長的賊眉鼠臉,尖嘴猴腮的,特別特別難看,而趙來陽的確和那個站長長的十分的相似。趙來陽特別狠給他起這個外號的人,每次別人叫他站長的時候他都會跟人家理論怎麼像站長了。人家就會肯抱歉的說:這是個誤會,完全是個誤會。不過每次也都會最後加上一句:這是你和上帝之間的誤會。徐瑞是個電腦遊戲迷,一有時間就會偷偷跑去網吧玩他的地下城勇士,晚上回到宿舍就會跟站長討論遊戲的戰績。弄的我這個從來都不懂遊戲的人也知道了裏麵的一些常識。我問徐瑞啥是地下城勇士啊?徐瑞滿臉疑惑的問我:你玩過cf嗎,就和那個差不多。我說:沒玩過。他滿臉驚訝的說:那你玩過啥?我說:我玩過頂蘑菇,忍者神龜,雪人兄弟,我玩忍者神龜可厲害了。徐瑞失望的搖著頭說:你是從哪個朝代穿越過來的啊?後來,我們宿舍唯一的共同話題就是討論女人。而每次討論女人,心就開始咚咚的跳的厲害,就會想起另一個女人,就會變的莫名的煩躁。而我卻沒有勇氣在給她發一個短信,就好像我們之前的那些聊天都是在夢裏一樣,手機裏的那些不舍得刪的短信都是來自一個觸不可及的陌生人一樣。而我在想起她的時候,在想給她發一條短信的時候,為什麼不敢給她發呢?好像隻有有一個能說服我自己的理由,我才能給她發一條短信一樣。心裏也總想著明天要是能和她不期而遇該多好。這些都深深的埋在心裏,誰也不知道。而那一天就這麼悄悄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