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開學都有一段不得不出現的重複。導員處注冊,繳費拿書,資料填寫以及今年新增的…補考。
望著本學期成績英語那一欄孤零零的0字,東寧就一個頭兩個大。缺考啊,缺考,她怎麼就一不留神給缺考呢。
才下眉頭的愁又上心頭的當下,某人專屬的鈴聲響起。
東寧迅速接聽,沉聲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電話那頭有人似乎在沉思,東寧很快就果斷添了一句,“今日乏了啊~”
威嚴之下必有勇夫,電話那頭傳來漫不經心的叩擊聲,是筆與桌子交彙的聲色。
“東寧,我問你一件事。”
“什麼?”直覺不會是一件好事。
幾秒沉寂後,輕笑聲夾雜著叩擊聲響在耳機,“婚姻欄,我該填什麼呢?”某人頓了頓,好死不死加一句,“我現在相當煩惱呢。想問你你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馳騁在洋文中的東寧一瞬間寫錯單詞,訝然回應對方,“what!”
“唔~本人目前的婚姻狀況如何?Singleor…”後麵的狀態對方作死的不說。
東寧幹笑,“這種事本人不是最清楚嘛!”
“知我者,莫若東寧也。”
口胡!乃怎麼可以一本正經地口胡!
東寧心裏憤憤道,麵上卻是相當謙虛道,“您太瞧得起我了。”
“汝應當虛心接受。”
東寧:“…”
“東寧,我突然忘記已婚怎麼寫了。”
扯淡!紅果果的扯淡!
當下,東寧從善如流回答,“請去問金山或是有道。慢走,不送。”
“查無此軟件。怎麼辦。”
我!我我!我我我!!!!
“不然,你拚寫給我聽好了。”
對方十分自然而然地給自己台階下,用他低沉富有磁性的聲線詢問道,“這樣,好不好啊。”
回答許豐西的,是電話掛斷後的匆忙聲。
許豐西揉揉眉頭,怔怔地頂著通話結束四個字,暗笑道,似乎…一不小心,玩笑開大了。
還未做細想,母上大人的電話嫋娜而來,許豐西接聽,“小西,東寧這孩子有什麼喜歡的?”電話那頭母親的語氣尤為凝重。
“怎麼突然打電話問這件事?”
問罷,許母佯裝溫怒,“還不是你這個臭小子害的。”
許豐西很無辜,“我怎麼了?”
“就知道耍嘴皮子,真不知道怎麼騙到東寧的。”
許豐西那個黑線,有你這麼說自家寶貝孩子的嗎?
“算了,問你還不如去問小楠。”許母已經不指望自家的孩紙能夠做什麼了,嫌棄起他來。說起小楠,想起鬧心的大兒子,許母現下生起一些感觸,“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們自求多福啊。”說著,掛了電話,打聽著兒媳婦的口味去了。
許豐西:“…”
這邊,許母掛了電話,卻沒有立即打給大媳婦,在客廳裏踱步徘徊。
許父拿下報紙,提了提老花鏡,“你一個人瞎轉悠什麼呢?怎麼,沒問出東寧的喜好?”
許母歎氣地坐下,“指望你兒子是指望不上了。”
在大洋另一端的某人很是不悅,明明是母上大人沒有耐心問完,順帶還埋汰自家兒子。
“自作孽啊”許母喟歎,“當初怎麼就輕易答應扮演一個惡婆婆呢。”
許母一副腸子都悔青了的表情。
知書達理和藹可親才是她的目標。
許父心裏竊笑,也就自家老婆被兒子糊弄了當擋箭牌了還一副樂嗬樂嗬的樣子。
也就自家的兒子可以一本正經地胡言亂語,說什麼扮演惡婆婆可以加大東寧討好她的程度。結果呢,小兒子媳婦拘泥了,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麵都十分的知禮,禮貌問好,微笑傾聽,基本不插話,安靜得跟背景插畫一樣。非要問她些什麼吧,這孩子就低頭含蓄地回答,“我不太清楚。”
謙卑的模樣下,許母終於意識道,被兒子擺了一道,內心直喊比竇娥還冤。
為了改變形象,許母馬不停蹄地向東寧伸出又好的橄欖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