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你在和我開玩笑嗎?你爹爹自然是給你竇雪紅的爹爹,你不是要出宮嗎?”列丞風心裏閃過一絲異樣,白琳曦似乎不大對勁。
“竇雪紅?不是公孫好幫我尋到的嗎?丞風哥哥你是不是病了?”白琳曦奇怪道,她並不知道,她的腦中已經無那人的分毫記憶。
列丞風直覺太陽穴突突地跳著,一定有什麼事情不對勁,白琳曦前幾日還活蹦亂跳地告訴她,她的爹爹已經到了白炎,怎麼會突然生病,又突然好想對那她口中的爹爹毫無印象。
“殿下,該喝藥了。”公孫好手捧著熱湯藥找到白琳曦,看丞風在場,不禁輕笑,“喲,丞風公子來看殿下了,可得好好說說殿下,她不好好喝藥。”
“好婆婆,我來喂她。”列丞風輕笑,接過玉碗盛著的湯碗,輕輕地幫白琳曦吹冷,隻是突然神情一凝,轉瞬即逝,須臾又是笑意盈盈,“好婆婆,麻煩你準備些鬆子糖,曦兒可能是怕苦,喝過藥以後,給她吃顆鬆子糖就可以了。”
公孫好走出去以後,列丞風放下手中的碗,眉頭緊皺,“曦兒你喝這些藥多久了?”
白琳曦厭惡地看了一眼藥碗,“這幾日總是喝,喝完以後就犯困,醒來以後,頭總是暈暈乎乎的。”
列丞風咬牙,她怎麼會不頭暈,這藥裏分明攙著忘憂花,莫不得她忘掉了那個人,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曦兒,這藥不好,咱們不喝。”說罷,他起身將手中的藥倒在盆栽裏,又對白琳曦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公孫好進來時,看到藥碗空了,很是開心,“還是丞風公子有辦法,好在這藥是最後一貼了,否則可不是讓丞風公子每日都要跑一趟。”
“好婆婆,這藥是誰開的?”列丞風狀似無意地問道。
“殿下前幾日突然高熱,無法蘇醒,好在有一個藥王穀的高人在宮中做客,給殿下開了這副藥,說起那高人,長得可真像是畫中走出來的,紫發紫眼,很是漂亮。”公孫好道。
列丞風心中有了幾分計較,那不就是曦兒給他所說的爹爹嗎?竟然是來自藥王穀的高人,也難怪他能找得到竇雪紅,不過,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他會讓曦兒忘掉他,心中的不安越發地升騰,這個年假怕也是閑不住了。
我隻知道我的身子越來越不好,那年朱墨之行以後,這該死的寒疾就如我身體的一部分隨著我了。
六歲時,我因寒疾被母皇遣送出宮,有了自己府落,需要靜養,也從此明白了,在母皇與父君的心中,我是不允許超越皇姐。因此,故意在尚書房裏睡覺,故意什麼事情都不做不好,一切的一切都是想要引起母皇的注意。隻是,母皇從未說過我什麼,也從未讚過我什麼。
好在,我還有我的丞風哥哥,他對我很是縱容,不同於公孫好天天念叨我不用功,他說隻要我是我想的,就去做,他不會反對的,不過,絕對不能看輕了自己,那是他所不允許的。
那日,在書房裏看到李墨然被同學奚落,說道他跟了我以後就絕對沒有了出仕的可能性。那些女孩的才能都不及李墨然,平日裏因為阿墨的性子冷漠也被嗆得夠難堪,這兩年來,我懶懶散散,竟沒有想到拖累他如斯,於是,我又奮發讀書,隻是叛經離道,不讀正經書,找了個機會,將李墨然踢到皇姐那裏做陪讀,他當時的表情很是糾結,不過最終還是很爽快地投入皇姐的懷抱,後來,我在想我是不是錯了。他雖然在戰場上得意,卻在情場上失意,皇姐利用他,他也心甘情願。不過,感情就是種很奇怪的東西,我們無法嚴明它的對錯,隻要李墨然他心甘情願,我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