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簡介:賽勒斯特是個鄉村女子,然而她所有的行為舉止卻儼然一副男人派頭。賽勒斯特的肚子正一天天地變大,但她像把這事給忘了。她每天醉心於收集金屬物品,並把自己的痛苦排遣在草原和雪地中。

導演:瓦萊裏·戈迪薩爾(Valérie Gaudissart)

製片:Artcam International(法國)

片長:45分鍾

出品時間:2003年

獲獎記錄:

2005年法國克萊蒙·費朗國際短片電影節評委會獎

2005年布裏沃(Brive)電影節觀眾獎

2005年布雷斯特(Brest)電影節最佳劇本

入圍2006年愷撒電影節

法國影片中最離不開的元素便是情婦和性。但跟日本影片中的虐奸式的極端性趣味不同的是,法國影片中的性多了一番酸辣的調情味、四處點綴的性啟示。比起日本影片中的性緊跟著的就是奸虐(大約日本人覺得這樣的性才算完整),法國影片裏的性則更富有戲劇性,在法國影片裏女性受虐的幾率很低。

忽然講到性是因為《賽勒斯特》開頭的提示,賽勒斯特裸露的身子曲成山丘的形狀,兩個乳頭上各放了一個草莓。男人(被她戀愛上的鄉村郵遞員)趴在她的身上吃兩處的草莓。但《塞勒斯特》真正的意旨離性還是有些遠(雖然它時時都不忘暗示)。“賽勒斯特”(céleste)本意是天境、絕世。取在修女身上的名字,字麵裏是要遠離“性”的。再說那個叫“賽勒斯特”的女子長得跟男子並沒有兩樣,抽煙,牧牛,一身管道工人的製服,尖削的被禁了欲似的臉。賽勒斯特不僅算不上美,而且無論從哪個角度上講都不算“性感”,她的身體幹枯得像個精神不振的男子。

然而有一樁堅忍的愛情正在賽勒斯特的身上發生。導演選埃徹裏扮演賽勒斯特,大約是要構造埃徹裏給人的視覺印象和人物心理之間的反差吧。賽勒斯特的內心形象讓人想起阿涅絲·娃達(Agnès VARDA)《無法無天》(Sans toit ni loi)裏的流浪女甚至達登內的羅塞塔(Rosetta,1999年戛納金棕櫚獎),同樣的放任不羈,頭腦頑固得像土塊。這些影片都毫不例外地對女性的傳統審美觀發出了挑戰。

我在努力地找出《賽勒斯特》的好處時,卻對故事無邊的散漫產生了厭倦。那些散漫而空的鏡頭一開始就決心要把人看暈。像斷了頭的繩子,一到關鍵的地方就要切。賽勒斯特愛上了鄉村的郵遞員,在一次歡娛之際懷了孕。郵遞員瞞著她調離崗位。然而賽勒斯特表現的卻不是悲傷、怨恨、失衡。而是堅定、漠然、若無其事。每天她除了用紗布裹住日益鼓起的肚子和一個人到野外消遣以外,音容舉止都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對郵遞員的態度也沒有變化。有一天,她牽了母牛(母牛的身上寫著“我愛賽勒斯特”字樣)到郵電局去找他。賽勒斯特進了郵電局的門,不說一句話,就朝著郵遞員笑,嘴裏露出漆黑的牙。那是她用碳水筆畫的。賽勒斯特用自踐的方式調笑、宣泄。

有一天,她父親意外地在她炕上發現了一個嬰兒。

令人想不通的是孩子反正要被生出來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讓人知道。我一意地認為賽勒斯特的隱瞞不是因為羞恥或懼怕,而僅僅是不想讓別人介入,更不要尋求幫助。賽勒斯特的力量是能一意孤行,還能隨遇而安。

《賽勒斯特》用平易自然的方式講述了突兀和驚奇,並沿用法國影片裏常用的插花式手法,習慣地添加與情節無關的,隻為了表現導演個人審美情趣的節敘:女郵遞員對賽勒斯特父親的調情(這回是反過來);賽勒斯特祖父為掉光了牙齒而選擇的死。

瓦萊裏·戈迪薩爾出身於戲劇專業,拍過一係列紀錄片以後,開始投身於劇情片。她的影片據說是能“激起男人在女人袒露的胸肩裏滑落花朵的欲望,以及讓女人心甘情願地坐上失落男人的木船……”。戈迪薩爾的曖昧影片,也激蕩出了一股和影片一樣曖昧的評賞取向。

導演檔案:瓦萊裏·戈迪薩爾Valérie Gaudissart,1985年畢業於巴黎三大戲劇專業。在20世紀90年代初一係列紀錄片嚐試後,戈迪薩爾轉入劇情短片:《失重》(Apesanteurs)(1999,克萊蒙·費朗最佳演員獎),《我的失眠症》(2001,獲多項國內獎),《賽勒斯特》(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