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繹知道她相信他了,問她。

要是她還想見——

“皇上的意思?”杜宛宛還是想見一見荷葉的,聞聲道。

“朕會派人去找她,查清楚。”蕭繹道:“不過朕先說清楚,很可能那個荷葉已經找不到,見不到,不在了。”

“不在?”杜宛宛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朕雖然隻是讓人把她送出宮,但那個荷葉到底還活沒活著,朕並不清楚,朕也想找到她問清楚,隻是先和你說一說,萬一。”

蕭繹不會真的認定流言的事就一定是那個荷葉有原因,也可能那個荷葉已經死了。

杜宛宛頷了一下首。

她隱隱也猜到一些,心中仍還有一點懷疑,隻是她沒有再繼續問,而是提起別的:“皇上,為什麼會傳出你在除夕那晚幸了一個宮人,有什麼妾不知道的嗎?”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流言,是有人隨便亂傳的,還是?想著關於荷葉的流言,是不是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

這是她的猜疑。

她不想再自己一個人想,皇帝在這裏,她不如問他,看他如何說。

或許她想多了。

在杜宛宛想著的時候,蕭繹聽完她的問話,他沉吟著,該不該把遇刺的事一起告訴她,不告訴吧,怕這心肝不信。

到時候知道又氣。

告訴吧,又怕她怪他,他看著她,見她臉色還好,她身體慢慢穩固,又過去了好些日子了,他幸了宮人的消息不過是遇刺的延續。

要是沒有遇刺的事不會有人傳。

可能是有人猜測出的,可能是有人想要混淆視聽。

可能是為了眼前的婦人。

可能是為了別的。

蕭繹想著還是說了:“心肝,還有一件事,可能和這個流言有關,你聽了就知道,朕也不知道誰傳出的流言,除夕那晚你出事的時候。”

他是想事先表明,讓她有個準備,杜宛宛卻以為他真瞞了她什麼,心中不舒服,難受,隻是她沒有說話。

蕭繹雖沒有看出她的不對,可是怕她不好受,又摸了一下她的臉:“朕遇刺了,那晚。”

他把他遇刺的經過說了一遍。

“朕離席後,覺得有些燥熱,便想走一走,再回寢宮,不想遇到了靜嬪,靜貴人,當時朕想看看她想做什麼,便沒有離開,不知道心肝你出了事,不然朕不會留下來,後來。”

蕭繹鬆開手,握住杜宛宛的手。

杜宛宛沒動。

蕭繹又道。

杜宛宛目光專注,她感受得到他的歉意,他後悔沒有早點回寢宮,讓她一個人承受,聽著他說完他後麵遇刺,遇到的,發生的,她手緊了緊。

再聽到他說他被下了藥,她手又一緊。

聽到他說他知道她出了事的心情,聽完他說的,杜宛宛心很複雜,很難言,她隻能凝視著他。

什麼也說不出來。

一時之間太多的東西堵在她的喉間,蕭繹抓著她的手。

很久,杜宛宛:“你為什麼不早點說。”

說的同時,她知道他為什麼不早點說。

“怕你擔心。”

蕭繹笑,他的回答和杜宛宛想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