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想看清楚,看明白,其實她早就該見見這個禍害了,隻是不想汙了眼,可是不能不見了她那皇帝兒子一幅非她不可的樣子。
連她也阻止不了。
她原本裝病是想讓她那皇帝兒子清醒清醒,想看看他到底想如何,可是叫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皇帝一心寵著這個杜氏。
這個杜氏若不是給她兒子灌了迷魂蕩,她兒子怎麼會都不顧了,一心隻要她,明明長得不怎麼樣。
和她記憶中一樣,可就是這樣什麼也不是的女人偏叫她那閱盡美色的兒子入了迷,太後怎麼都想不通。
從知道那天開始,從讓人查清楚後,從知道皇帝要做的事後她就不明白了。
“太後娘娘,妾身知道。”
杜宛宛知道太後話中的意思,她能說她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嗎?
與其假裝不懂,裝做不知或者別的,不如坦然麵對。
太後不是傻子。
她也不想裝傻。
“你知道?你知道?杜氏你說你知道?你知道還這樣有恃無恐,你是知道哀家不會動你,知道皇帝心中有你?”
太後怒極而笑,直直盯著杜宛宛,怒聲質問。
“妾身不敢。”
杜宛宛吐出一口氣,手輕輕握緊。
“你不敢?你不敢才怪,不敢還讓皇帝天天守著你,還讓皇帝為你做出那麼多事,還讓皇帝什麼也不顧不管,你可知道要是叫世人知道——”後麵的太後沒有明說,她死死瞪著杜宛宛。
恨不能讓人拖下去,這個杜氏怎麼敢這樣說,不過是知道皇帝心中有她,有皇帝在,太後厭惡杜宛宛,覺得杜宛宛恃寵而嬌。
“杜氏你可知罪!”
也不想再讓杜宛宛在這裏汙眼,太後冷聲道,直接喝問。
“妾身知罪。”
杜宛宛知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幹脆認罪。
“杜氏!”
太後卻不好受了,臉色更難看。
“妾身在。”
杜宛宛知道太後又不高興了,她歎口氣。
“杜氏,你說你知罪,你是知道有皇帝給你撐腰,哀家不會對你如何是不是?你知罪,你要是知罪早就該以死謝罪了,你要是知罪就不會出現在宮裏,不會讓哀家見到你,你嘴上說著知罪,心裏卻很是恃寵而嬌,你這樣的禍害,別以為皇帝寵你,你要知道帝王是不會隻寵一個人,也不會有真情,以你的身份,一旦沒有帝王的寵愛你知道等待你的是什麼嗎?別以為生了皇子就得意,當初你要是以死謝罪,說不能還能得哀家一句讚,還算忠貞知罪,到時候世人知道後,皇帝不會有什麼,你——知道嗎,哀家真不想見你,見你就是汙了哀家的眼,隻是不知道是不是該說你太有心機。”
太後聲音發沉,一字一句,含著濃濃的怒火還有不屑輕蔑,嘲諷,以及壓抑不住的厭惡。
“妾身知罪!”
杜宛宛什麼也沒有說。
太後說的她會不知道?
可又如何?
“你知罪,你知罪,你是想逼哀家才對,你讓皇帝專寵,不顧一切非議,給你安排好所有,罷了。”
太後說著,不知想到什麼,忽然停了下來,也不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