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勇敢的心(2 / 2)

夜裏,他們從德軍巡邏隊身旁悄悄走過。雖然,當時在晚上6點以後上街有被槍斃的危險;但多數活動隻能夜間進行。他們在夜裏燒掉德國職業介紹所,把2500個克拉斯諾頓人從德國人的苦役下解救出來,切斷電話線、襲擊德國人的汽車……

1943年2月17日,人們從廢井裏用吊罐把青年近衛軍的遺體打撈上來時,遺體大都已經無法辨認。在陣亡將士墓碑四麵,除刻著全體犧牲者的名字,還有這樣一段話:你們的滴滴熱血,還有你們的生命,如同一朵朵火花在黑暗中閃光,燃起多少顆勇敢者的心!

名家評述

雖然小說是以事實為基礎,但正如作者所指出的:“我寫的不是曆史,而是小說。”這是一部藝術作品。這裏有嚴格按照事實,甚至事實細節寫成的部分,但也有作者的想象和虛構,還有不少作者自己和他這一代人年輕時的經曆和體驗。後者特別表現在感人的回憶與作者擅長的抒情插話裏。作者以他一貫熱愛生活、熱愛世上一切美好事物的心靈,高昂激越地寫出了他所向往的新人。小說中浪漫主義因素與現實主義因素的有機結合是作者的創作特點,它鮮明地表現在人物的塑造上。小說中的英雄人物是理想的,但又是活生生的。小說中處處可以感到善與惡、光明與黑暗、美與醜的強烈對比,但讀來毫不牽強,而是自然而然地出現的。這一切,都使這部小說成為既具有高度思想性、又具有高度藝術性的作品。

——水夫《青年近衛軍》人民文學出版社1992年版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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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文字節選自《青年近衛軍》,對不確定的未來的憂慮,無法改變她們對愛與夢想的追尋,她們青春的身影與嬉戲,更凸顯了戰爭的殘酷以及她們直麵戰爭的勇氣與巨大的付出。

瓦麗雅默默地點點頭。

“我望望這片草原,我們在那兒不知唱過多少歌曲,再望望那落山的太陽,眼淚幾乎就要流出來了。可是過去你常看見我哭嗎?昨天傍晚的情形你還記得嗎……天快黑了,他們過了一批又一批,炮聲、地平線上的閃光、通紅的火光,一直沒有停過,——大概是在羅文基吧,——再加上那紫紅色的晚霞,色彩那麼濃。你是知道的,世界上我什麼都不怕,什麼鬥爭、困難、痛苦我都不怕,我隻希望能知道應該怎麼做……有一樣可怕的東西壓在我們心上。”鄔麗亞說,一陣憂鬱、朦朧的光輝使她的瞳、人變成了金色。

“可是我們過去的生活是多麼美好啊,是嗎,鄔麗亞?”瓦麗雅熱淚盈眶地說。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過美好的生活,隻要他們願意,隻要他們懂得的話!”鄔麗亞說,

“可是有什麼辦法,有什麼辦法呢!”她用孩子般的細聲拉長聲調說。她聽到同伴們說話的聲音,聲調就變了,眼睛裏也閃耀著淘氣的神情。

她迅速地甩掉光腳上穿的便鞋,把深色的裙擺緊緊攥在狹長的、曬黑的手裏,勇敢地走下水去。

“大家看啊,百合花!”從樹叢裏跳出一個纖瘦、靈活、眼睛調皮大膽的姑娘,高聲叫道,“別動,是我的!”她尖叫了一聲,雙手猛地把裙子撩起,黝黑的光腳一閃,就跳到水裏,激起琥珀色的水珠濺了她自己和鄔麗亞一身。“啊呀,這裏的水好深!”她一隻腳被水草絆住,一邊後退,一邊笑著說。

另外六個姑娘,也嘰嘰喳喳地擁到了河邊。她們也像鄔麗亞、瓦麗雅以及剛剛跳到水裏的纖瘦的莎霞一樣,都穿著短裙和普通的上衣。頓涅茨的熱風和驕陽仿佛故意要突出每個姑娘天生的特點,使這個姑娘的胳膊、腿、臉龐、脖頸一直到肩胛骨,都變成金色,使那一個姑娘變成淺黑色,把另外一個姑娘又曬得好像在爐子裏烤過似的。不管哪裏的姑娘都是一樣,隻要有兩個以上的姑娘聚在一塊,她們就會誰也不聽誰的,各自拚命用又高又尖的音調大聲說著,仿佛自己所說的一切都是極其重要的話,應該讓全世界都知道和聽到似的。

……

姑娘們都抬起頭來,留神細聽著那斷斷續續的轟響聲,極力要在白熱的天空看到飛機。

這種轟響聲時而像蜂鳴那樣尖細,時而變成低沉的嗡嗡聲。

……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姑娘們一邊談論,一邊不由又去傾聽遠處隆隆的炮聲,炮聲似乎愈來愈近了。

不管戰爭是多麼艱苦可怕,不管它給人們帶來的損失和痛苦是多麼慘重,但是身心健康的歡樂的青年,懷著天真善良的利己主義,懷著愛和對未來的夢想,是不願意也不會在共同的危險和痛苦後麵看到自己的危險和痛苦的,除非這種危險和痛苦會突然襲來,並且破壞他們幸福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