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波瀾壯闊的哥薩克民族史詩(2 / 2)

白軍又打回來了,紅軍被趕走了。這時叛亂分子被編成一支正規軍。葛利高裏因為沒受過什麼教育,降任為騎士中隊長。白軍還派出討伐隊屠殺那些曾幫過紅軍的人,這使韃靼村又陷入恐怖之中。這時,娜塔利亞在做墮胎手術時大出血而死。

由於紅軍不斷加強攻勢以及哥薩克部隊士兵開小差現象日益繁多,白軍節節敗退。葛利高裏和阿克西尼亞也試圖逃走,但因阿克西尼亞患病而未成行。後來她自己返回了韃靼村。葛利高裏則加入了紅軍,在與波蘭人戰鬥中表現十分勇敢。

不久,葛利高裏回到了家鄉。當局聽到消息,立刻派人來抓他,他又逃走了,並加入了從紅軍中叛變出來的弗明的部隊。弗明想要組織起哥薩克人反抗共產黨課稅征糧,但叛亂很快被鎮壓,反抗者都被打死了,隻有葛利高裏回到村中。葛利高裏再次出逃時帶上了阿克西尼亞,可是她卻被一支追擊而來的紅軍巡邏隊打死。葛利高裏扔掉了武器,回到了家中。現在他所擁有的隻有自己的兒子,他不願再失去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知識鏈接

哥薩克人

“哥薩克”一詞源於突厥語,含義是“自由自在的人”或“勇敢的人”。大約在公元15~16世紀時,由於地主貴族的壓榨和沙皇政府的迫害,俄羅斯和烏克蘭等民族中的一些農奴和城市貧民(主要是青壯年),因不堪忍受殘酷壓迫,被迫逃亡出走,流落他鄉。當時,在俄國南部地區,草原遼闊,人煙稀少,飛禽走獸隨處可見,各種魚類俯拾即是,再加上沙皇的統治鞭長莫及;於是,這裏便成為逃亡的人們的避難藏身之所,並逐漸形成幾個定居中心,現多分布在蘇聯頓河、捷列克河和庫班河流域等地。

哥薩克人以英勇善戰著稱,血液裏有難以被征服的野性,在俄羅斯曆史上,沙皇通過收買哥薩克上層人物而控製哥薩克人。哥薩克人組成的騎兵,是沙俄的重要武力。“十月革命”之後,哥薩克人少數參加布爾什維克政府的蘇聯紅軍,多數參加了反政府的白軍。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哥薩克騎兵發揮了重要作用。今天的哥薩克人不被認為是一個民族,多居住在俄羅斯、烏克蘭等地,但他們是一個保持傳統的人群共同體。2005年,俄羅斯總統普京提出《關於俄羅斯哥薩克人的國家義務》議案來保護哥薩克人的傳統。

名家評述

肖洛霍夫有著怎樣巨大神奇的吸引人的力量啊。可以直率坦白地說,當你讀他的作品的時候,會體驗到一種真正的創作上的忌妒心情,真想偷走許多東西。

——(蘇)法捷耶夫《文學與生活》磅礴的人生、動蕩的人生、傳奇的人生、痛苦的人生、苦澀的人生,自然而然地流出肖洛霍夫的筆端,讓人分不清這是他個人的悲劇經曆和生命體驗,還是他書中人物的坎坷曆史和悲劇命運,或是時代潮流在迂回曲折時發出的曆史悲歎。

——孫美玲《九死一生肖洛霍夫》

精彩推薦

以下選文是《靜靜的頓河》中葛利高裏第一次殺人後的自白,如實刻畫了一個善良青年痛苦自責的內心。

過了不大工夫,剛剛開到的補充連的人也來了。葛利高裏和哥哥並排坐下來。堤岸上的黏土散發著濃重的黴濕的氣味。岸邊渾濁的池水泛著青草似的碧綠光波。葛利高裏一麵用指甲擠著襯衣縫和褶子裏的虱子,一麵說道:

“彼得羅,我心裏痛苦死啦。現在我就像個半死不活的人……好像上磨磨過,把我磨碎了,又吐了出來。”他的聲音幽怨、顫抖,額角添的一條新的黑皺紋(彼得羅直到現在才恐怖地注意到它)斜橫在額角上,這條皺紋使葛利高裏的麵貌變得簡直認不出來了,有點兒嚇人,顯得非常陌生。

“這是怎麼回事?”彼得羅脫著襯衣問道,露出脖子周圍有一圈整齊的日曬黑印的潔白的身體。

“聽我說,就是這麼回事,”葛利高裏急促、憤憤地說道:“他們唆使人們到處互相殺戮!簡直變得比狼還凶殘。哪裏都是仇恨。我現在覺得,如果我去咬人一口——這個人立刻會發瘋。”

“你……殺過人了嗎?”

“殺過……”這兩個字葛利高裏幾乎是大聲喊出來的,他把襯衫揉成一團,扔在腳邊,然後,用手指頭捏了半天喉嚨,好像是在把卡在那裏的詞句順下去似的,眼睛向旁邊看著。

“說下去!”彼得羅命令道,同時把臉掉過去,怕跟弟弟的視線相遇。

“良心在折磨我。我在列什紐夫城下用長矛刺死過一個人。那是正在火頭上……非這樣做不可……可是我為什麼要刺死這個人呢?”

“怎麼啦?”

“還怎麼啦,白殺了一個人,就是為了他,這個混蛋,我的良心在受折磨,夜裏總夢見他,這個混賬。難道這是我的錯嗎?”

“你還不習慣。用不了多久,就會習以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