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玉為聖教聲門傳人,即便棲身飄渺閣,東武昊淵也專門開辟出煙雨樓讓她居住。
煙雨樓,小橋流水中亭台矗立,淡墨山水中清香襲人,絲毫沒有浮誇氣息,反而透著安靜與悠遠。
走進煙雨樓,看憐玉鄰水撫琴而坐,東武昊宇不由想起初見憐玉時候的情景。嘿嘿笑了聲,抬步走進涼亭。
似不曾察覺到東武昊宇兩人,憐玉的神情不曾有任何變化,更不要說起身迎接,而東武昊宇也不見怪,反而自來熟的問道:“憐玉姐姐,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憐玉自不會開口,平靜的雙眼靜靜望著水麵,也不知是在沉思,亦或欣賞這秋色美景。
靜靜中有風拂過,吹落數片葉子,帶起層層漣漪,也卷起了憐玉如墨長發,隻是不曾吹動她的玉容。
看著憐玉那張猶若羊脂白玉雕刻出來的麵容,東武元敬心思猛然一動,脫口而出道:“小七,今天你要是能把憐玉姑娘給逗笑,我就、我就……”話到這裏,東武元敬卻是再說不下去。
論身份,他不過一郡王,東武昊宇卻是親王還長他一輩;論富有,東武元敬有再多財富也不過是長輩賞賜和宗人府的供奉,而東武昊宇甚至能從皇宮內院拿出各種異寶。
論武道修為,東武昊宇已突破先天境界,雖不能贏東武元敬,也不過是不想與人分出個勝負罷了。何況,東武元敬又不及東武昊宇聰明,幾乎都是他被東武昊宇捉弄。
看東武元敬愣住,噗嗤一聲,東武昊宇失聲笑了出來,嬉笑道:“說啊,你就怎樣?”
聽到東武昊宇的笑聲,東武元敬極為惱怒,本來是他戲弄東武昊宇,沒想到反而被東武昊宇將了一軍。
冷哼一聲,東武元敬大叫道:“你要是真能能將憐玉逗笑,等出征漠北,我給你牽馬,不過,你要是輸了,你得給我當馬夫。”
“好!”東武昊宇想都不想便答應下來,同時又道:“不能反悔啊?”
怒瞪著東武昊宇,東武元敬又是一聲冷哼,叫道:“我什麼時候反悔過,就你小子最不靠譜。”
東武昊宇立即出口反駁道:“我又沒輸過,不都是你們幾個輸,你小子就等著給我當馬夫吧。”話到最後,東武昊宇更是大笑起來,同時走到憐玉身側坐了下去,直直盯著憐玉那冠玉臉龐。
對於東武昊宇那似肆無忌憚卻又幹淨明亮的眼睛,憐玉輕歎了口氣將目光移到了古琴上,撫摸著古琴彈奏起來。
淡淡的琴音仿若傍晚天際刮起的一抹雲霞,又似吹動樹葉的清風,不覺間東武昊宇的心竟是隨著琴音而動,沉浸在這飄渺卻有如此真實的琴音之中。
當琴音落下,東武昊宇點頭讚道:“好聽,不過,太空靈了,不夠有趣。”稍頓了下,東武昊宇更是要求道:“憐玉姐姐,你再彈一個歡快一些的唄!”
沉默片刻,憐玉搭在古琴上的玉手似在突然間變成數隻鳥兒,而每次一次的撥動都發出一聲清脆鳥鳴,或長或短或急或緩,委實讓人難以分清究竟是琴音亦或鳥鳴。歡快靈動的鳥鳴聲中,鳥兒似乎越來越多,最後連成一片,將兩人帶入鳥的王國。
這次,東武昊宇一臉沉醉,五指甚至在腿上敲擊起來,而且隨著琴聲的舒緩變得急促、緩慢。便是自喻心智堅定的東武元敬,聽到這鳥鳴聲後,臉上也浮現起笑意。
緩緩中,鳥兒似一隻隻散去,嘈雜聲也變得零零散散,而當最後一聲清脆長鳴聲響起時候,鳥兒似已散去天地重歸平靜,不過,東武昊宇依舊沉迷在這個鳥的王國中,不能醒來。
東武元敬先驚醒過來,不過並沒有出言提醒東武昊宇反而嘿嘿笑了出來,似在欣賞東武昊宇的呆樣。
愣了片刻,東武昊宇輕吐一口氣,緩緩睜開的眼睛中還有留戀似不願從鳥兒的世界出來,不過當眼睛睜開,已恢複一貫的調皮嬉笑。盯著憐玉,東武昊宇搖頭歎道:“憐玉姐姐,你彈的真好,能不能教教我?”說話間,東武昊宇抬手就要撫摸古琴,不想被憐玉揮手阻止。
見此,東武昊宇也不惱怒,反而嘿嘿笑道:“憐玉姐姐,你還記得我吧,上次在水雲澗,蘇青青那小丫頭還給我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