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犯下的罪行就這麼多了,佛祖明鑒,阿尼陀佛~”周行雙手合十,低頭虔誠地祈禱著。
犯了罪行,以為虔誠後悔就可以抹掉給予他人的痛苦回憶?這種做法可真是虛偽!
看著周行這幅虛假模樣我就覺得極端不舒服,我直接站在周行的跟前,指著他說道:“你撒謊!還有一件事情,你以為有失你們警方的尊嚴,就可以閉口不說了是嗎?”
“高僧你指的是哪件事?”周行抬頭看著我,聲音低沉,他的情緒明顯很低落。
指的是哪件事?我雙手束起,鼓著氣側目看向他,“哼!你們去掃黃的時候,做了什麼事情,自己心知肚明!”
全蛋看已經沒有裝扮和尚的必要了,對方選擇對這件事情保密,就說明我們是什麼身份對於這人來說,都沒有多大的區別。
與其與他在咬文嚼字,還不如直接逼供來得幹脆?
周行回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的身子驟然一放鬆,整個人頹廢了一般,口中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這件事……我居然忘記了。是啊,阿昌他們自作主張要這樣做的……”
一聽他這麼說,我迫不及待地追問下去,“告訴我,誰參與了這件事情?”
周行突然恢複了活力,轉而驚恐地看著我們,搖了搖手臂,“是阿昌他們,不關我的事情。這件事與我無關!”
全蛋早就忍受不了這幅皮囊,要不是想通過這個方法來獲得準確的名單,他會費這麼多口舌說這些無關痛癢的廢話,“他們分別是誰!隻要你說出來,佛祖就會原諒你的一切罪行,讓你早日得道。”
周行老老實實地報出了那些人的名單,他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但他卻沒有阻止他手下的人做這件事情。
回憶起十五年前,我還是一個九歲的小女孩,親眼目睹了整一個過程。
從警方上門掃黃拿人,到帶回警局看守,要她們繳納三千塊錢的罰單。十幾年前,三千塊對於女郎來說,這是一個天文數字,她們做一個月女郎才能把這數填上。
選擇做女郎的女人都有著催人淚下的背景生活,她們都是為了金錢而出賣自身。
就像我的母親,帶著正值讀書佳期的女兒隻身在B市居住下來,老家還有一個患病急需錢來治病的老母,她為了掙錢養活我們,不惜墮落成為受盡萬人唾棄的女郎。
大多數的女郎進了看守所,隻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自覺地交三千塊錢;二是進行內部交易。說好聽一點,就是為警方內部提供服務,從服務費用上對消三千塊罰金。
其中,內部交易還不會留下檔案,看似多麼愉快的交易,實則是那些稱不上警察的人從中汲取“利潤”。
“這裏麵你也犯了罪!明明看見了這種現象,卻任由它們發展下去?”我氣憤地掄起拳頭要去揍他一頓,結果半路就被全蛋攔截住了。
“悅兒姐~不要碰他!”全蛋說得十分地嚴厲,他把我掰到一邊,立即扯開袈裟,露出原來的著裝。他這是在幹什麼?
周行仍舊是低著頭,無奈地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我也有錯,可是錯不在我啊。雙方都樂意這種交易,如果中斷,叫那些女郎怎麼生活?”
“都是借口!”我衝著他咆哮。即使他的話很有道理,那就說明那些女郎都是自願的了?她們分明就是被迫的,因為那三千塊的天價,她們要不起,隻能被迫去承受。
“悅兒姐,讓開!”
我被全蛋推到一旁,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全蛋走向跪在地上虔誠懺悔的周行,他突然抬起手來,手上麵拿黑色短杆的東西立即讓我忍不住戰栗了一下。
“全蛋你幹什麼?”
一聲驚叫,周行嚇得突然抬起了頭來。隨著天空劈啪一聲巨響,我在全蛋還沒抬起手時,我已經撲了過去壓住了他的手槍。這可是真槍實彈,一槍可是直接要人命的。他們雖然有罪,但罪不至死,我還不是那種殺人狂魔,好壞不分的角色。
大雨又一次傾下,確保全蛋不會動手後,我才鬆開了他的槍,轉頭便看見周行倒在了地上。該不會是被嚇暈了吧?
全蛋瞥了一眼地上的人,“悅兒姐,留著他是個禍端來的!”
“得到名單就可以了。走吧!很遲了,回到女郎區還來得及嗎?”我轉身率先離開這裏,要是讓全蛋多待一會兒,怕是全蛋一個心憂往地上的人補了一槍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