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歌的原創作者在等誰,她在等誰,會不會在等到快絕望的時候拯救她即將崩潰的心。
我也等過一個誰,可終究他沒有在我給他設定的Deadline之前到來。
於是,我把他踢出了生活。
喜歡過一個人,他卻永遠表現的不那麼喜歡你。約會總是讓你等,承諾也總會讓你等,踏實和安全感也總是讓你抓不見摸不著。
你卑躬屈膝,你要死要活,他就是那樣在情感中吊兒郎當。
你覺得每天都在等,等什麼,到最後自己都不曉得了。
我們在天安門看升旗的時候建立了革命友誼,又在快要崩盤的時候在天安門偶遇挽救了革命友誼,於是在我決定解脫自己不再等待的黃昏,我去天安門廣場看降旗,便也有在人民廣場吃炸雞的感覺。仿佛站在了十字路口,棄之可惜食之無味。然而,我太明白這段關係,抓不住搞不定等不來。
夕陽下我遠遠地看著旗子落下,跟著人群離散的腳步飆了我為數不多的眼淚,心裏的等待也被狠狠的畫了個叉。那麼過去,就真的成為了過去。
我十分記得當時的心境,有痛苦有釋然有傷感,白等而不來,總得在繼續和決然之間做一個決定,我選擇了後者,斷了和一段感情的所有希望,也給自己開了一扇未知幸福的門。
人生總是需要等。等車等人,等紅綠燈,等下班放學,等春去冬來,等一場機遇,等一個答案,等一個人。
愛情也總是需要等,約會要等,異地戀要等,一方沒有另一方愛的多,也總要等一個平衡。然而誰也沒有告訴你,等待,就必然有一個結果。
我並不喜歡等,無論等車等飛機還是等人。
等車等飛機還好,因為我知道,即便是晚點,終於該來的還是會來,最煩等人,因為有時候,放一個鴿子就白費了一上午,更有的時候,等的人永遠就不會來,而即便他來了,他根本就不值得你等。
我從不否認某些等待是生活的必須,若不會靜靜地等,便沒有想要的結果。但我也從不肯定,所有的等待都值得一直等下去,因為,浪費就是犯罪啊!
曾經有一個特別要好的同學,找了一個博士朋友。待到談婚論嫁的時候,突然男方有一個學校組織的交換留美的機會。說實話,機會確實很難得,信誓旦旦地要求女方等他3年就會回來娶她。於是,女方為了完成男方的心願,答應了男方去留美3年。期間自己不停地找兼職,節約下來的錢都寄去給男方改善生活了。後來男的回來了,男方出去長了見識,漸漸的開始嫌棄女方無學曆、無品味、無氣質了。慢慢的男方終於開始故意的對她越來越冷淡了,當我同學發現這一點的時候,開始後悔當初的選擇了。
等待了這麼多年,本以為苦盡甘來了,卻發現沒有最苦,隻有更苦……
這樣等待慘敗的例子可能從來不缺。
變相一點的更多:我為他付出了那麼多,他卻劈腿,異地戀了許多年,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分手了……
好吧,原本準備等來一段美好,卻等來了一榔頭一棒槌,何其哀哉。
很多人被生活敲暈過去的時候,除了知道哭就是知道鬧。哭完鬧完接著等。一邊等一邊罵,卻不知道,這樣的姿態,除了失敗,失敗中的失敗,便再等不來其他了。
即便你等的那個誰還想回頭,看到一個怨婦,也會扭頭就走的。
等待,若是隻有哭鬧這兩件法寶,生活會用更殘酷的方式把你敲死了算了。
若你原本等的是一束花,最後卻收到了一個蒼蠅拍。那麼我說,姑娘,不要等了,你等的不是你想要的,再等下去,也不過是蒼蠅拍變成了蚊子拍。
為什麼不能學會扭頭就走呢?為什麼受到傷害還要非常英雄主義的站在原地,等下一波傷害的襲來?
歌裏那樣唱:我在人民廣場吃炸雞,此時此刻你在哪裏。
你坐在窗口,一邊塞炸雞一邊塞奶茶,其實食之無味,其實再塞就要吐了,你看著窗外人來人往,眼淚奪眶而出,卻又想和著奶茶咽下去不讓人看見,你不停地吃,隻不過是讓自己不要停下來。
《天下無賊》裏的劉若英,在那個警察去告訴她孩子父親的死訊的時候,她也這樣一直吃一直吃,眼淚就那麼在眼眶裏麵打轉,就是不流出來。
我想彼時彼刻,她在同悲傷做一場戰鬥,她必須要贏,贏完了還要生孩子過生活。
在那胡吃猛塞中,我看到了悲傷。
但是,我也看到了堅強。
一頓炸雞的時間,一塊大餅的工夫。其實可以與種種過去做一個告別,與種種未來打一個照麵。需要的,隻是勇氣和理智而已。
若等待不會柳暗花明,卻是緣木求魚。何不放下手中啃成了肉渣的雞肋,擦幹淨嘴巴轉身離開呢?
遺憾和不甘的精神博弈,放下與繼續的艱難糾結,是催老的良藥。可誰與青春有仇?
倒不如坦坦蕩蕩、落落大方,就這麼一次,將悲憤化為食欲。
“等待的姿態有千萬種,比如說——我在人民廣場吃炸雞。”
吃完我就離開你。
“二”一個心安理得
前幾天休假在家,陪我媽上菜場買菜,8塊錢的菜,我給了賣菜的13塊,原本想的是他找我5塊錢整的,結果,他很堂而皇之地給了我2塊,我腦子就短路了,開心地收下了兩枚硬幣,拎著菜就走。
然後走了50米,我媽說:不對啊!你對得起你媽我是個數學老師麼?
你連算術也不會啊!
最後,在我媽強大氣場的逼迫下,買菜的不僅僅還回了三塊錢,還多給了一根蔥。我媽再一次勝利了,她很開心。她開心的下一秒就是拎著我耳朵:你這孩子咋這麼二呢?
我不否認,在去菜場買菜啊砍價啊防賊啊等一些領域,我是個不折不扣的二貨。
腦子短路,思維障礙,算不好賬,記不得人,撥錯電話號碼,弄錯前因後果的事兒在我身上發生的頻率簡直跟北四環早上堵車的頻率差不多。
如果這還不算什麼,那麼我被人罵了轉臉就一起吃麻辣燙了,有時候好壞不分,有時候把諷刺當誇獎,有時候把誇獎當諷刺,被一個人重複的騙上個兩三回,同一個快遞小哥反複地讓我把大件快遞自己搬上樓……用我男人的話說,那叫拎不清……
而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似乎身邊玩的好的朋友,都有那麼點二。
比如二醜,別看丫文寫得一本正經,但人如其人,她就是個二貨,和她男人出去砍價,她男人砍30,她必然晃著胳膊抖著腿,35吧,做生意的不容易!小販子就會對她男人說,“你看,你個大男人還不如你老婆明事理。”為此二醜的男人生活過得十分艱辛。
別的方麵麼,比如評職稱啦,二醜經常被人蹬鼻子上臉,我倒是不在體製內,沒有評職稱的機會,工作上被人背後捅刀子的事兒發生過也不是那麼三五回,而其中的二分之一時間,我還做著被賣了還替人數錢的勾當……
用我男人的話說,二貨女子容易吸引精明男人(他是在誇自己麼?)
而二貨女子又容易吸引二貨女子,所以在他看來,和我玩得來的大部分的女子都值得他伸出兩個手指頭狠狠地鄙視一下。
但我樂此不疲地犯二和與二貨黨交朋友。
其實原因很簡單,這些有些二的青年,包括我自己,少了點斤斤計較,多了點大而化之而已。
生活若是計較起來,是沒完沒了的。比如說少找了2塊錢,比如說奶茶沒有用奶而用了奶精,比如說外麵吃飯難保不是地溝油,比如說朋友知人知麵不知心,比如說AA製的時候總有一個人忘記帶錢包,出門下雨了男朋友怎麼沒給送傘,天空霧霾了政府怎麼沒給治理,房價太高了父母怎麼沒給攢錢……若有顆天生敏感的心,處處都能發現糟心事兒。而糟心事兒多了,那張精明能幹的臉和算盤珠子玲瓏心,大概也多少要蒙上點兒灰,老的快,不好看,陰沉沉,招人厭。
生活若是不計較,那是相當美好的。少拿了2塊錢,回去當笑話笑著說,千金難買姐高興,何況姐隻是用了2元錢?奶茶不是那麼純正不值那個價錢,但不得不說真的純牛奶調出來還就沒那個香濃味兒,地溝油是夠惡心的,可也不能出門吃飯自備碗筷自帶試紙隨身裝個實驗室吧,那就不是顧客了,那是衛生局的編外義務員工……至於和朋友相處,被黑了被絆了被占便宜了,那都是無可避免的,笑笑過去就好了,放在心裏又平添皺紋;
再或者沒有傘去淋一場雨也痛快,至於霧霾和房價,你去計較,又能有多大效果呢?
其實不是二,這是懶,懶得計較而已。能過去的雞毛蒜皮,翻翻眼連提起他的力氣都沒有,能讓別人占的小便宜就讓他隨風占去吧,他贏了人生的幾塊錢,我贏了人生的一點閑。
我男人每次說我拎不清的時候,我都會回敬他兩句,拎的太清累不累。
其實本人也不是完全拎不清,擇偶擇業擇友擇人生的事兒上,其實沒含糊過,若是誰欺負我占我便宜越過了我畫的雷池,他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除此之外,也許真的是懶,也許真的是腦子容量低到不夠用,拎的清這些,就拎不清那些。
張懸的歌兒裏唱:不去想自由,反而更輕鬆,願意感動孤單不忐忑。
我老喜歡這句詞兒了。倒是無關乎自由這樣大的一件事兒,也無關乎抓大放小這麼牛X哄哄地境界格局,隻是,能不計較,就不計較,能淡忘就淡忘,能吃虧就吃虧,能退讓就退一點,不要猴急的覺得自己比人家少了些什麼,又猴急的去搶回來,按自己的步調辦事兒幹活兒,真的會覺得生活輕鬆得很。而且也少不了什麼,不管是愛情還是工作還是生活。
大學時代和一個同學出去逛街,我每掏錢買了一樣,她就會說,“你傻呀!還能砍下來呢!貨比三家,你怎麼看到就買啊!”
彼時我也是個十分窮的人,但始終認為,好不容易出來逛一趟,就買的開心嘛,本來就不是什麼貴的東西,差個十塊二十的實在無所謂,買的時候本身就是種樂趣,何苦為了幾張小鈔票扼殺了。
後來工作了,有了點經驗,同事來問,或者手頭的資源要共享什麼的,總是毫無保留的,被一個要好的同事說過,“你傻啊!”
這事兒上其實的確挺傻的,防風防雷防盜賊,但防守不如進攻,我寧願修煉自己讓他們的複製粘貼變得沒有價值,也不願全身長著眼睛去盯著誰怕他掄我一刀子。
我一直覺得,二得剛剛好,是件美事兒。其實不是沒心沒肺,有時候我挺有數的,誰黑我我會默默離他遠一點;其實不是頭腦短路,而是善於自嘲,倒黴完了拍拍屁股一笑了之,被占了點便宜就買個冰淇淋給自己安慰一下。其實,真的挺好的。
偶爾放肆地笑,偶爾又偶爾,撕心裂肺地哭,管那些凹糟的、精心布置的、漁網一般的大坑小井的,能繞就繞,繞不過去就跳。
心裏麵又是那段旋律,我們都覺得,成功沒那麼嚴重,做自己反而比較心安理得……
過得心安理得,“二”一點又何妨呢?就連不停說我拎不清的那位同學也不得不說,有時候你二起來,也是蠻可愛的。
誰都不能心想事成
飲酒樂,公曰:“古而無死,其樂若何!”晏子對曰:“古而無死,則古之樂也,君何得焉?昔爽鳩氏始居此地,季荝因之,有逢伯陵因之,蒲姑氏因之,而後太公因之。古若無死,爽鳩氏之樂,非君所願也。” (《左傳·昭公二十年》)
每次看《左傳》,總能找到一點又樂嗬又值得思考的事情來。比如上麵這篇《古而無死》。
這裏的“公”說的是齊景公,齊景公和天下所有做君王的一樣,都夢想著長生不死,但又不太好意思明說,托著古人的意思含蓄了一下:“哎呀,要是古人那時候就可以一直不死,那該多好!”
齊景公時常有一些怪怪的想法,多虧他手下有個著名的晏子,才勉強維持著國家的正常秩序。
晏子是個很有智慧的人,他的智慧曾經幫了齊景公很大的忙,二桃殺三士很輕鬆地解決了景公的心腹大患,雖然這樣的計謀聽起來有點陰毒。
齊白石十分崇拜徐文長,常說自己“願為青藤門下走狗”。司馬遷也說過類似的話,說假如晏子能活到現在,即使隻能站在他身後給他拎鞭子駕車,我也是十分向往的。讓司馬遷如此崇拜的人,豈能是一介凡夫俗子?
晏子的回答不怎麼客氣,但是既淺顯又切中要害:古人長生不死,那也是古人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現在我們這國家,先是爽鳩氏的地盤,然後季荝繼承,又由逢伯陵繼承,再後來是蒲姑氏繼承,此後才輪到你。
“長生不死”這說法似乎是從道家的言論裏分離出來的,但我覺得這跟道家的精神又不太相符。莊子說,其生若浮,其死若休,道家的人認為生是在外漂泊,死去則是值得歡慶的解脫,死就是“歸”,就是回家了。
這樣看,長生不死,豈不是有家不能回?
所以我常覺得所謂“長生不死”多是後人的意會或是曲解。而且,希望長生不死的往往是君王一類的人,天子因為富有四海,才會有永遠維持現狀的企圖,這長生不死必須要以當國君為前提。如果是個掙紮於苦難中
的百姓,未必不覺得死去是解脫。
晏子當然看穿齊景公的小算盤,因此隻拿了景公最在乎的王位當例子。
如果沒有先人的死亡更迭,又哪來如今的繼承?你哪來的國君可做?更何況,景公是少子,位子來得並不名正言順,登基十幾年後才得親政,這一點景公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所謂“古而不死”,不過是奢望眼下這位子能多坐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