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笑了笑,凡宇肖便轉換話題,提醒道:“蘭兒不打開看看?”
葉幽蘭這才將目光重新轉移到錦盒之上,探手在盒麵上細細的摩挲著,似乎在感受一件神聖的東西一般。
“啪!”
一聲脆響,錦盒應聲而開,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排精致簡單的竹簽,均是手指長短,寬度也與手指差不多。
兩個圓形陰陽八卦靜靜地躺在竹簽上,其中還有幾張符紙,看起來似乎有些年份了。
還有其他一些陰陽之術所需的東西,都完好無損的躺在錦盒中。
伸手探上這一切本該熟識的東西,葉幽蘭感覺似乎有些東西在腦海中慢慢的蘇醒,卻總是一閃而過。
她似乎能夠看到自己把玩這些東西時愉悅的神情,好像還向誰滔滔不絕訴說著這些東西的故事。
隻是,她卻無論如何都看不清那人的容顏。
“蘭兒!”
見葉幽蘭仿佛魔怔了一般,閉上眼睛大喘著粗氣,凡宇肖心中一急,伸手抓住了葉幽蘭的肩膀。
“你沒事吧?”凡宇肖神色焦急的問道。
略有些茫然的看向凡宇肖,良久葉幽蘭才反應過來剛剛的一切可能隻是自己記憶的零星碎片而已。
輕搖了搖頭,葉幽蘭長出了口氣道:“我沒事。”
望著錦盒中的東西良久,葉幽蘭忽然抬起頭來問道:“殿下以前不是極少來幽蘭殿,怎的知曉我這如此寶貝的東西放在哪裏?”
凡宇肖微微一愣,略顯驚訝道:“蘭兒都記起了?”
然而,葉幽蘭卻隻是搖搖頭。
見葉幽蘭搖頭,凡宇肖莫名的舒了口氣,這才道:“其實我經常到幽蘭殿來,隻是少有人知罷了。”
這個答案讓葉幽蘭怔了下。
經常出入幽蘭殿,而且少有人知?難道自己也不知曉?
似是看出了葉幽蘭眼中的困惑,凡宇肖繼續道:“隻有我和蘭兒知曉。”
“為了躲開一些人的視線?為何?”葉幽蘭從一個疑團中又走進了另一個疑團。
“唉~”凡宇肖長長的歎了口氣,緩緩站起身道,“日後蘭兒自會知曉。”
不待葉幽蘭再開口詢問,凡宇肖便抬頭看了看天色,輕聲道:“該用晚膳了。”
於是,這場對話就此結束,葉幽蘭心中的疑問也因和凡宇肖的不斷相處而越來越多。
晚上,因為不日便要離開帝都,凡宇肖便打算將一切事物在離開之前安排妥當。
用了晚膳後,葉幽蘭再次被心媛推到窗邊,抬頭便可看到空中朦朦朧朧的一輪圓月。
閑來無事,葉幽蘭便讓心媛將凡宇肖給她的那個錦盒取了過來,抱在懷中認真的看了起來。
在不知不覺中,葉幽蘭的腦海中似乎又出現了一些畫麵。
這次的畫麵更加清晰,她能夠看到自己在占卜,而一旁站著的便是豐神俊朗的凡宇肖。
畫麵中的自己笑的極為開心,臉上洋溢著濃濃的幸福,時不時抬頭看向凡宇肖,又略顯羞澀。
這個畫麵讓葉幽蘭感到意外。
而更讓她震驚的卻是當她睜開眼時,麵前竟是一排竹簽齊齊的擺放著。
隻是其中兩根竹簽翻轉過來,清晰的看到上麵寫著一個“凶”字。
看到這個字,葉幽蘭的心莫名的一抽,呼吸也跟著一滯。
忙將翻起的兩根竹簽拿起,仔細的看著竹簽上寫下的東西。
一根竹簽上畫著朱雀,即凶時朱雀,多有口舌官訟。
一根竹簽上畫著騰蛇,即凶時螣蛇,多有暗算冷語。
對於後一個葉幽蘭倒還可以理解,作為太子凡宇肖應該也受到了不少的暗算冷語,實不足為奇。
可凶時朱雀卻讓她十分不解,既是太子又何來牢獄之災?還是說會被敵方俘虜?
總之,這卦象之中透露出的是層層險象,看來此次凡宇肖的邊城之行定不會一帆風順。
因這一卦象,葉幽蘭一整晚都未能入眠,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本以為凡宇肖會來,不料,一晚上都不曾見到他的人影。
第二日一大早,葉幽蘭便起了身,眼圈有些紅腫,一看便知一夜不曾睡好。
“小姐,您怎麼了?是不是病了?眼睛怎麼腫成這個樣子?”心媛見到葉幽蘭時,脫口而出的便是這段話。
也正是因這話,葉幽蘭才抬手輕撫上自己的眼睛,果然,比平日裏高了許多。
而更重要的是,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幹澀微痛,不大舒服,垂下眼簾時,仿佛有什麼阻礙了自己的視線一樣。
“無事,許是一夜沒睡的緣故吧。”
葉幽蘭這話剛說出口,門外邊傳來一個關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