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半天沒出聲,這是一個最近他一直都在回避的問題,倒不是他母親對他說了什麼,而是那天帶張睿回家的時候他隱隱覺得母親好像不太喜歡她。盡管當時他對張睿說母親一貫就是那樣的,但是作為兒子怎麼能看不透母親的心思?
其實,就憑著他們母子之間的親密關係,別說是未來的兒媳婦,就算是他帶一個普通朋友回家,為了顧及他的麵子,母親也會殷勤招待,而張睿作為自己女朋友的身份上門,母親居然三言兩語就借故走開了,這不能不讓顧飛深思。
當然,顧飛絕對不是一個聽母親的話的人,但是,他什麼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唯獨在女人這件事情上他很看重母親的意見。
在他的印象中,就憑自己目前的生意情況來看,整天東奔西跑的,將來老婆和母親相處的時間可能比自己還要多,既然這樣,如果兩個人合不來豈不是天天拌嘴,那樣的話,自己孝敬母親的心願就有點事與願違了,這是他不希望出現的。
“睿睿,我們才待在一起幾天啊,你怎麼就著急了?結婚的事情要從長計議……再說,我現在公司裏麻煩事太多,暫時還顧不上結婚的事情,不過,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張睿聽了男人的前半截話感到一陣失望,隻是最後一句話稍稍給了她一點安慰,隻是她搞不清楚男人到底最終會給她一個什麼樣的交代。心想,也許他需要和家裏人溝通,自己還是再給他一點時間。其實,從這兩個月相處的情況來看,他還是真的愛自己的,隻是自己的心太急了。
張睿雖然盡量寬自己的心,可畢竟男人沒有給她吃定心丸,所以,當顧飛外出幾天未歸之後,她就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說是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裏著急,想回公司上班。對此,顧飛既沒有阻止也沒有鼓勵,而是讓她自己決定。
張睿上班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地找見愛琳,把自己心裏的疑慮一股腦地全盤端了出來。
“哼,你這個見色忘義的小東西,現在遇見煩心事了才來找我,我以為你們結婚了呢?”愛琳故意不高興地說道。
張睿就上前搖著愛琳的手臂,嬌聲道:“好姐姐,人家都急死了,你就給我參謀參謀,想想辦法吧,要不……”
“要不怎麼樣?你不會為他殉情吧。”愛琳開玩笑道。
張睿打了她一下,撅著嘴埋怨道:“人家真心來找你幫忙,你還取笑人家,哼,再不跟你說了。”
愛琳見張睿確實有點憔悴的跡象,心想,陷入愛情的女人就是可憐,愛上一個好男人還倒罷了,要是愛上那些花心大蘿卜,就有罪受了,身體上倒是其次,主要還是心靈上的創傷打擊最大。
看看張睿的情況,可能一邊享受著男人的雨露滋潤,一邊卻患得患失,要不了多久非成神經病不可。
“我可幫不了你的忙,意見嘛倒是有一條,就看你聽不聽了。”愛琳倚老賣老地說道。
見張睿認真地點點頭,就繼續說道:“如果你已經確定和他最終沒有結果,趁著陷得不深,趕緊撤,天下男人多得是,沒必要在他一顆樹上吊死。”
張睿睜圓了眼睛,好像不相信這是愛琳給她出的臭主意。驚訝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現在就離開他?”
愛琳笑道:“我又沒有給你規定時間,我的意思是你要確定他隻是和你玩玩的情況下……當然,如果你也想和他繼續玩一陣的話,那也沒關係……我就想不通你為什麼就急著要把自己嫁出去呢?像你這樣的資源還怕找不到買主?一個女人一旦結了婚,靈魂就不會有自由了……”
張睿的想法和愛琳可不一樣,這主要是兩個人的見識和經驗不同造成的。她沉思了一陣,不甘心地說道:“我對他可是真心實意的,難道我的感情就白白付出了嗎?”
愛琳意味深長地盯著張睿笑道:“感情的付出是對等的,不能量化,所以沒有白白付出一說……不過嗎,你一朵鮮花倒是不能被他白采了,這樣……”
愛琳湊近張睿的耳朵低聲說道:“他不是很有錢嗎?走的時候狠狠敲他一筆,改善一下自己未來的生活,就算是對你初戀的美好紀念。”
張睿一下就漲紅了臉,似乎愛琳說到了什麼讓她害臊的事情,亦或是被她說中了自己內心的隱秘,抗議道:“人家可不是那種人,人家對他是真心的……”
愛琳笑道:“這我知道,正因為是真心才要索取一點回報嗎?如果你不是對他真心,那你豈不是成騙子了?你要是死要麵子活受罪,我也沒辦法,反正你要記住,對男人要狠,對自己要善……哎呀,我要開會去了,你自己好好琢磨吧……這問題一點都不複雜……”
張睿看著愛琳離去的背影,心裏隻是嘀咕到,這怎麼能開的了口呢?找機會再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