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睿心裏興奮的要死,看著男人的眼睛都能滴出水來。頭天晚上膩在男人的懷裏幾乎一夜未睡,一會兒問明天穿那件衣服,一會兒又打聽未來的婆婆有什麼喜好忌諱。
賈麗萍一看見站在麵前扭扭捏捏小媳婦似的張睿,心裏就不太喜歡。這倒不是張睿的相貌,平心而論,相對於張浪來說,賈麗萍承認女孩長得確實還有幾分姿色,隻是那眉眼之間透著一股狐媚勁,自己的兒子多半就是被這種狐媚迷惑住了。
其次,賈麗萍有點相麵的本領,她見張睿身材風流,眉眼飛揚,顧盼之間眼波流動,活脫就是狐狸精轉世,這種女人可以和男人共享富貴,可一旦將來兒子有個什麼閃失,她絕不是那種可以和丈夫共進退的女人。再說,看她那個單薄的樣子也不像是個有福的人兒。
賈麗萍知道,自己這些想法如果告訴兒子,他肯定不會同意,因為現在的年輕人找女人愛得就是這個調調,根本就不會考慮妻子這個名詞的真正含義。
夫妻相守貴在守字,正如聖經裏的那段誓言,不管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鹽和麵包,愛情都將永存。可張睿這種女人的愛情正是建立在鹽和麵包上,如果鹽和麵包沒有了,哪裏還有愛呢?
其實,沒有一個未來的婆婆相兒媳的時候有賈麗萍這番心思,這主要還是因為賈麗萍是個高瞻遠矚,充滿憂患意識的女人。這一點就連顧仕誠也不得不承認,他在仕途上之所以能夠一番風順,因素很多,但是女人在背後的出謀劃策也起了關鍵作用。
當然,賈麗萍倒不指望兒子娶一個像自己這樣的老婆。可是,她對丈夫的政治前途以及兒子的生意前途始終抱有憂患意識。
如果有一天丈夫的政治生命結束,或者兒子在生意場上有什麼風吹草動,這個家馬上就會處於風雨飄搖之中,這個時候,家裏的女人將是維護家庭穩定甚至重振家業的重要力量。
而眼下兒子帶回來的這個女人根本就指望不上,就憑她這風流的腰身,服侍男人還可以,哪能撐起一個家呢,到時候不要給兒子戴綠帽子就阿彌陀佛了。
當然,賈麗萍不想把自己心裏的這些想法告訴兒子,她要靜觀其變,他了解兒子的品性,也許他是心血來潮,假以時日,誰知道他有會碰上什麼樣讓他顛三倒四的姑娘,如果想把這個女人娶回家來,那隻有讓時間來說話了。
賈麗萍是個有修養的人,不會當著兒子女朋友的麵表現出不合禮儀的舉動,她客氣地問了問張睿父母的情況,然後又敷衍了幾句,一句也沒有提到她和顧飛之間的事情,然後就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離開顧家以後,張睿蔫蔫的提不起勁,一路上隻是坐在車裏呆呆的發愣。顧飛看在眼裏有點莫名其妙。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了?怎麼不高興?”
張睿欲言又止,她不想再男人麵前說他母親的不是,隻是淡淡說道:“你媽媽好像不喜歡我。”
顧飛笑道:“你真是個多愁善感的小東西,我媽就這樣,隻要她不反對就沒問題。”
張睿笑笑沒出聲。心想,雖然你是她兒子可也不一定能看透她的心思,隻有女人和女人之間才能捕捉到相互之間的那種微妙的心理。
不說別的,就是她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像一個未來婆婆的樣子。更何況骨子眼裏透著一股冷淡,就差沒有打哈欠了。百分之百她對自己不滿意。隻是不知道自己哪一點惹她嫌了,多半是嫌自己的家庭配不上他們呢。
自那次以後,張睿的勁頭就沒有先前那麼大了,整天總是憂心忡忡的樣子,顧飛在安慰了幾次之後,也就不再理會這件事,一頭紮進了自己的生意裏麵。
張睿本想找個機會再和愛琳聊聊,可打了幾次電話,愛琳都沒有空,心想說不定愛琳也談上男朋友了。實在憋得慌,張睿就把這件事對自己的母親說了。
她母親又把這件事轉告了張浪,張浪一聽,既沒反對也沒鼓勵,不過,有一次和顧仕誠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不經意地提起了這件事,想打探一下女兒的事情他家裏人是不是知道。
結果,他很失望,顧仕誠好像並不知道自己兒子和女兒談對象的事情。於是,張浪就把女兒叫回家,在告誡了一番之後,就暗示她,顧飛的婚事最終是要顧仕誠點頭才行,他們兩個自己說了不算。
這樣一來,張睿的心思就更重了,既然父親都這樣說,那麼顧飛母親那天的態度豈不是已經表現的明明白白了?
張睿和顧飛如膠似漆的生活僅僅過了兩個多月就慢慢涼下來了。這倒不是顧飛又移情別戀,多半是張睿自己心理上疑神疑鬼造成的。
開始的時候,張睿決口不提結婚的事情,怕男人多心。可是自從見過他的母親之後,每次兩個人完事後,張睿就會隱晦地說道兩個人的未來。由於她問的隱晦,所以顧飛也就從來都沒有給過他明確的答複。
最後,張睿實在忍不住了,幽幽說道:“飛哥……你真的想過我們的將來?你會娶我嗎?”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此明確地表達自己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