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順東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正聽取張浪的彙報。
“目前我們就掌握這點情況,根本就算不上線索。”張浪最後說道。
祁順東在煙灰缸裏撣撣煙灰,似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場火燒的蹊蹺啊,燒的也不是時候。”頓了一下,抬頭看著張浪問道:“你認為是什麼人幹的。”
張浪說道:“有三種可能,一種可能是那些仇視天主教會的人幹的,另一種可能,我懷疑那個死在外麵的男人,有可能是他拴上了地下室的門,然後縱火燒教堂。”
“那他怎麼自己也被燒死了。”
張浪分析道:“據那兩個專家說,教堂是被人在樓上澆上汽油點著的,他點火以後可能因為火勢太猛,沒來得及跑出來。”
“那些沒穿衣服的男女的身份都搞清楚了沒有?”
“基本上搞清楚了,都是天主教徒,其中有不少是夫妻,從現場的情況看,當天晚上那裏正舉行一個宗教儀式。”張浪說道。
“什麼宗教儀式是在光著身子的情況下進行的?”
“這個我還說不上,不過據一些國外的資料記載,有些極端宗教組織搞一些聚眾胡搞的勾當,這些組織大都很神秘,參加的成員經過嚴格篩選,舉行的儀式五花八門,行為也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所以,我說的第三種可能就是這幫人可能搞了一次集體自殺。”
“自殺?”祁順東搖搖頭。“如果這個案子最終定性為自殺,我想那些遇難者家屬肯定會鬧事,他們會覺得自己死去的親人受到了侮辱。不過,我們就會輕鬆一點,那些事歸市政府管。”\t
“完全有可能,自殺是他們得救的途徑,也是他們的信仰所推崇的最高境界。這樣的案子國外時有發生,不過國內還沒有聽說過。”
祁順東仿佛也陷入了謎團之中,不過比張浪倒是清醒多了。“現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走訪遇難者的親屬朋友,了解這些人的日常行止,我想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另外,新聞媒體方麵要嚴加控製,隻允許報道火災,不許提案子上的事情。”
“可消防部門不同意,如果是火災,他們就要有人承擔責任,如果是刑事案子他們就可以推給公安局了。說不定他們早就放風出去了。”張浪為難地說道。
祁順東在桌子上拍了一掌,氣憤地說道:“這幫人見利就上,見責任就推,讓李晴去找市委市政府協調,新聞報道要統一口徑。”
“祁局。”張浪愁眉苦臉地說道:“現在必須抽調大批的警力辦這個案子,尚平和鄭剛的案子可能暫時顧不上了。”
“你派人監視林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開始監視了一陣,可林惠整天在外麵東跑西跑,很難監視,所以我隻讓他們看住尚平的家,目前為止一切正常,我看是不是撤掉算了,尚平現在幾乎已經成了老油子了,我們那一套他心裏有數。”張浪沮喪地說道。
祁順東一陣心煩,自己從警近三十年,從來還沒有碰見過這種情況,明明知道對方是罪犯,可就是素手無策,這倒像是外國電影裏的那些警察,凡事都要以證據說話,不知道這是司法製度的進步呢,還是禁錮了辦案人員的手腳。
“本來,我的意思是用他引出鄭剛,現在鄭剛沒路麵,他也消失了蹤影,你說,他會不會已經和鄭剛聯係上,並且達成了什麼協議呢,這是我最擔心的事情。
一旦他和鄭剛和解,兩人把贓款分掉的話,這個案子很可能成為懸案,起碼幾年之內別想結案。”祁順東憂心忡忡地說道。
“我認為不可能。”張浪謹慎地答道:“如果他們要這樣做的話,早就做了,不會拖到現在。再說,尚平也不是那種和人分錢的主,他不管做什麼,其最終目的還是圍繞鄭剛展開的,鄭剛不死他就不會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