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愛山昨天給我打電話了……現在他死了……電視裏正報道……被警察打死的……愛琳?在哭呢……什麼……我害怕……好吧好吧……你自己可要小心呀……”
高燕放下手機站起身,到衛生間絞了一把毛巾給愛琳擦擦臉,低聲說道:“你大哥說了,有我們照顧你,你什麼都別怕,明天姐姐陪你去看你哥哥最後一眼吧,順便把他的後事了了,就算是你為你哥哥最後盡點心。”
愛琳仰起淚汪汪的眼睛,哽咽道:“他們能讓我們見嗎?”
高燕也拿不準,心想,人都死了,難道還不能讓親屬見一麵?誰知道呢?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給小雅打個電話吧。
其實在高燕之前,健斌就已經打電話告訴了尚平醫院裏發生的事情,如果僅從老漢出事的角度看問題,尚平肯定會遷怒祁小雅。
但是在得知愛山被警方在醫院擊斃的消息以後,他又有了新的看法,老漢的事情和祁小雅失職無關,分明是警方設下的圈套,目的是想追尋鄭剛的蹤跡。
沒想到祁順東還真的會對一個癡呆老人下手,看來自己的預料沒錯,這下就不用再擔心小雅和他老子糾纏不清了。
“愛山死了更好,這樣鄭剛就少了一個幫手,”在賓館的一個套間裏,地圖看著接完高燕的電話後一直沉思不語的老板說道:“既然愛山已經死了,我們還有必要到他的家鄉走一趟嗎?”
尚平沒有回答穿山甲的詢問,而是繼續思考著腦子裏來回出現的一個問題。
種種跡象表明祁順東要收網了,這從他放自己出來以及千方百計引誘鄭剛露麵可以看出來。
難道他手裏已經掌握了什麼證據?自己目前基本上可以說已經擺脫了他的控製,他抓住鄭剛有什麼意義呢。不管怎麼說,鄭剛是千萬不能落到他的手裏,否則自己這輩子也別想洗清身上的汙點。
“愛山的家我們還是有必要去一趟,並且不能再耽誤。”
尚平在一張沙發上坐下來,憂心忡忡地說道:“我原先準備晃悠幾個月再去,現在看來沒有時間了。
我們決不能讓祁順東先找到鄭剛,目前唯一能夠聯係到鄭剛或者說鄭剛有可能聯係的人就是愛山的家人,特別是那個愛花,也許從她身上能發現鄭剛的一點蛛絲馬跡也說不定。”
“我倒是覺得祁順東利用鄭剛的父親另有用意。”穿山甲不無顧慮地說道:“他抓鄭剛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為什麼現在才想到他的癡呆父親。”
尚平冷笑一聲道:“他的用意我早就料到了,以前我怕惹人注目,所以把鄭剛的父親放在養老院以後就沒怎麼管,現在他看我鄭重其事地讓小雅照顧老人,心裏就有了想法。
或許他猜到了我對鄭剛的承諾,所以試圖用癡呆老頭的死引起鄭剛對我的仇恨。
他的目的可以說基本上達到了,鄭剛如果知道他的老爹死在街頭的話,自然把這筆賬算在我的頭上,祁順東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怕我和鄭剛之間達成什麼協議,那時他就沒戲唱了。”
“那老板有沒有考慮過給鄭剛一筆錢,以了結這段沒完沒了的危險遊戲呢?”穿山甲試探性地問道。
穿山甲的問題引起了尚平的警惕,看來手下人都有點厭倦了,不知道地圖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想法,是到了結束的時候了,再拖延下去說不定會有什麼惡果。
“你想的太天真了,你不了解我那老同學的性格,如果給他一筆錢的話我相信事情就永遠不會有完結的時候。
再說,我現在和他已經有了殺父之仇,他是不會讓我稱心的,這個世界上我們兩人注定要消失一個,沒有商量的餘地。”尚平語氣堅定地說道。
“問題是鄭剛來無影去無蹤,我們有勁沒地方使呀!”地圖苦惱地說道。
“別著急,鄭剛他自己會找上門來的,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
尚平正說著,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就嗡嗡的震動起來,他拿起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尚平心中一跳,神情頓時緊張起來,因為他這個手機號碼隻有林惠、高燕和建斌四個人知道,能搞到自己電話號碼的隻有祁順東。
尚平把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示意兩個人閉嘴。
“喂……”尚平試探性的打了個招呼。
“尚平我草你媽……”
尚平聽見這句話一下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