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馬尾城,不夠熱鬧,街上的人不多,這個方老頭去的那個地方似乎還比較偏遠,那個年輕人帶著商鋪老板還有白柳走了好一會兒也不像是快到了的樣子,好像這方老頭串門串到了包濟城。走了不近的路程後,那個年輕人忽地開口問道:“這位白公子是做什麼的呀?”白柳隨口答道:“一般行走,做生意的。”那年輕人嗬嗬笑了兩聲,然後又問道:“不知道是什麼生意呢?”白柳又答道:“一般的修煉用品。”那個年輕人又問道:“那看來白公子還是個修士,不知道白公子能量等級有幾級?”白柳答道:“三級。”那個年輕人哈哈笑道:“我看不像,我看不是三級修煉等級,我看應該差不多是七級。”聽到這句話,白柳警覺了起來,開始懷疑這個年輕人是不是普通人了,他這時候看著一旁的樹木晃動,都懷疑是危險的征兆。他警惕著,悄悄把新明拉到自己身邊。
這時候商鋪老板忽的開口說道:“前麵有一家店,是我一個朋友開的,我先過去看一眼,說兩句話。你們跟過來後,我再出來。就在前麵。”說完話小跑著就走了,連讓白柳質疑的時間都沒有留出來。白柳見這個情景,心裏盤算著該怎麼應對,不過白柳不像雲鵠那樣心思機敏,他的應對方法就是打,而此時他自恃著自己七級修煉能量,雖然感覺到情況不對勁,但卻沒有太過擔心,就像一隻老虎碰見一群山兔在做籠子一樣。那個年輕人這時候又似乎著急道:“哎呀,他已經跑了。”然後回過頭來跟白柳著急地說道:“他跑了!”白柳不動聲色,想著看他要耍什麼花招,也不回答,警惕地注視四周,見那個年輕人一直看著自己,也不說話,於是冷笑問道:“他跑了,你還不跑嗎?”那個年輕人好像就在等白柳先說話,這時候忽然又哈哈笑起來:“他跑了,你還不跑嗎?”白柳沒有答話,那個年輕人這時候麵無笑意,隻剩下冷淡,還有一絲得意,又說了一句很普通的話:“你也跑不了了。”
這時候聽見腳步聲,就看見商鋪老板又從前麵過來了,不過這時候商鋪老板不是一個人回來了,而他走路的姿勢也全然沒有之前一個商人的模樣了,此時大搖大擺,看著白柳。白柳這時候差不多可以確定這兩人是一夥的,並且要對自己不利,而且他也差不多知道了對方為什麼要對自己不利,因為他發現了商鋪老板帶來的人中有一個就是之前在展示那個毒狼刑的時候負責場地監管的那個黑衣人。原來這整個都是紅天布置好的圈套,那個年輕人就是紅天,他過來是要親自教訓一下當時敢出頭壞他好事的人,不過他自己當然沒本事教訓一個七級修煉者,隻能帶上他的一幫親信。這親信之中,就有跟冷須一起被紅天視為左膀右臂兩個智囊的黃嶂,之前左膀冷須主持毒狼刑的展示出了問題,紅天對自己的左膀起了不快,這次不帶他出來,於是自己就帶著另一條胳膊出來了,不過就從冷須就能看出來,紅天的胳臂可能是中了萎縮症了,沒什麼大用。另外戴著的就是自己手下供養的幾個高級修煉者,總共帶了三個七級修煉者,其中有一個就是之前那個黑衣人。另外帶著的就是一些小嘍囉隨從——其他的人可以不跟著,這些人是紅天出門就必須要跟在身邊的,這些人關鍵時刻可以靠著本身就有的那種恃強淩弱的精神和狐假虎威的思想來揚聲威,漲氣勢,可不是手下的打手和智囊可以做得來的——這得靠天賦,學是學不來的。
見自己的人都過來了,紅天心裏暗自得意,退入了自己人的隊伍裏。這時候黃嶂先開口問白柳道:“你知道今天這是一個套了?”白柳冷冷地道:“現在知道了。”黃嶂又問道:“知道為什麼?”白柳冷冷地道:“知道。”黃嶂見他什麼都知道,心想這倒是省事了,人已經算是落入網中了,不過不知道紅天想要個什麼結果,於是看了紅天一眼,示意剩下的你想怎麼做都可以了。紅天早就想好了要如何對待破壞自己的好事的人了——那個下來偷襲自己的毒狼的人,要打斷他的雙腿,本來他就要殺自己的狼,讓他有這樣的下場,算是仁慈的公平了;另一個出頭的書生——他沒仔細觀察,聽別人這麼描述的——就斷了他的雙手,他們還有別的同夥,剩下的人全都痛打一頓,算是自己仁慈的體現,沒有禍及池魚。紅天收到了黃嶂的訊號,正要開口說話判刑然後就讓手下的人動手開打了,這時候白柳忽然搖了搖頭哈哈笑了起來,紅天聽到這笑聲,感覺受到了侮辱,好像一隻老虎抓住了兔子正要吃了它,誰知這兔子完全不在乎地又在找草吃了一樣——紅天跟白柳都覺得這是發生在老虎和兔子身上的事情。紅天皺著眉頭問道:“笑什麼?”白柳止住了大笑,臉上還是有笑意,問道:“這個套是從哪裏開始的?”黃嶂聽他問到了自己的計謀,得意地調戲道:“你猜啊。”白柳問道:“難道一進城就開始了?那個客棧是你們的?”黃嶂搖頭,白柳又問:“那就是從你扮演的商鋪老板開始?”黃嶂又搖頭,冷冷地說道:“從那幾個人帶你們來開始,就是我們布置的圈套了,那幾個來看加固武器的也是我們的人。”白柳說道:“噢。那麼那個加固武器是假的?”黃嶂想到此刻自己身為刀俎,卻得回答魚肉的問題,簡直懶得回答,隻是簡單地說道:“是假的。”白柳仿佛下斷言一樣地說道:“你們挺可笑的。”黃嶂略有憤怒,道:“什麼可笑?”白柳道:“這個圈套很可笑,還得演戲。”黃嶂哼了一聲,道:“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