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顧楓晚被她臉上的蒼涼呆住，打斷她的回憶並沒有嘲諷不屑的意思，隻是，她對他的感情跟自己沒關係，而他對自己的用心，何必從別人口中聽說。
“你知道嗎？其實我特別討厭你。”向婷晃動著手中的玻璃杯，鮮亮的液體在冬日暖陽的照射下折射著微弱的光芒又轉瞬即逝，像極了自己那卑微的愛情。
顧楓晚抿了口奶茶，不置可否。恨不恨又怎樣？那不過是不相關人的看法。
“特別是你現在這樣的表情，好像對什麼都不在意不在乎不放在心上，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明知道啟霆他對你的感情，卻隻是肆意地享受他對你的好，自私地不願給予回應。”向婷恨恨地放下杯子，卻把頭轉向了窗外。
顧楓晚抿唇，心有不滿卻又無力反駁，她說的確是事實，不管自己的原因是什麼，在旁人眼裏的確是那樣沒錯。
“可我又好羨慕你，羨慕你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能得到那樣心甘情願的守護。”
“所以綁架的事是你指使的。”顧楓晚用的是肯定句，那晚知道自己在那條路上的隻有她和安幼顏。
“是。”
向婷大方承認，反而讓顧楓晚意外。
“我隻是想給你點教訓，正好有人比我更想找人泄憤。你要是想告我就去吧，我會配合。但是，作為交換，我有個條件。”向婷盯著顧楓晚的眼睛試圖看到異樣的情緒，卻隻看到一汪靜水，平靜無波。
顧楓晚轉動著手中的吸管，迎著她的目光不語。
“我會讓父親補回欠款，引咎辭職甚至消失在國內，但我希望，張啟霆能夠撤訴。”事情鬧得那麼大，向婷不相信顧楓晚不知道。
“……”張啟霆啊，不再叫啟霆了呢。顧楓晚發現自己關注錯了重點，“你怎麼不自己去找他？”
“我見不到他。就算見了，他也不會理會我的。”向婷的眼神更加暗淡，父親會做那樣的事自己也沒想到，可那畢竟是自己的父親。
到是有些自知之明，可是，“你又憑什麼以為我會幫你？”顧楓晚抬眸，麵無表情。
“你不想我，”向婷詫異地睜大雙眼，在她看來為自己報仇顯然是最重要的事情。
“哼，”顧楓晚嗤笑，“你以為如果花心知道了是你害我的他還會放過你們。”況且他估計已經知道了，即便薑攸珺是個義氣的，可天下透風的牆多得是。
“我爸爸並不知道。”
“是嗎？可我怎麼聽說那晚一開始綁架我的人是向總的保鏢呢。”
“你怎麼知道？”向婷不可思議。
“果然，”顧楓晚眨眨眼，“我詐你的。”那天前後明顯是兩撥人，第一撥明顯身手不凡還帶著大墨鏡遮臉……
“你，”
“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吧。我要上班了。”顧楓晚看了看時間不再理會她直接起身。
轉身走出去的時候，顧楓晚看到那個曾經在自己麵前意氣風發趾高氣昂的人，正掩麵趴在圓桌上，像個被遺棄的孩子。
這世上所有的果，總會有其種下的因。當你埋怨老天不公人心涼薄時，你是否有想過，在某一刻，你親手種下的惡果。